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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得到回應,雲厘進退兩難,躊躇著要不要道個別。
傅識則忽然問:「你剛喊我什麼?」
「啊?」不明其意,雲厘也不敢不回答,「傅識折?」
「則。」
「什麼?」
「傅識則。」
「……」雲厘還是沒懂,跟著念,「呃,傅識折。」
傅識則把煙摁滅:「把舌頭捋直了說一遍。」
雲厘猛地明白過來,漲紅了臉。
西伏人的平翹舌不分,雲厘的影片常被粉絲指出這點。後來她有刻意地去調整過,但有些字眼總是分不清楚,甚至聽都聽不出區別。
她嘴巴動了動,聲若蚊蠅地開了個頭,沒好意思說下去。
不過傅識則只是提出她的錯誤,並不像對待藍毛那般揪著不放。而後,他若有所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兒?」
「……」被這話點醒,雲厘在短短几秒內,在腦子裡搜刮完全,萬分之一萬肯定,前幾次見面他都沒有自我介紹。
雲厘不可能照實說,我特地在網上搜過你,透過這得來的訊息。
這不他媽變態嗎?
她磕絆解釋:「我聽、聽eaw的人說的,說你是他們的新同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傅識則點頭。瞥了眼時間,他隨意道:「過來這邊幹什麼?」
雲厘小聲:「想買個炒粉幹。」
傅識則沒多問:「嗯。」
「不過算了,」雖然方才沒出什麼事,但云厘此時還是有些不安,「好像有點偏,我還是回去叫個外賣吧。」
默了兩秒,傅識則問:「在哪?」
雲厘下意識指了個方向。
傅識則:「走吧。」
「……」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他抬腳往前走。
看著傅識則的背影,雲厘心跳速度莫名加快。頓了會兒,才小跑著跟上去。
炒粉幹店開在其中一條小巷子裡。
位置雖偏僻,但到這個點,顧客依然很多,看著像是附近的大學生。奶茶店還開著,一時熱度過後,門前生意已不如前。
他們的話都不多,等待的期間沒有多餘的交談。
十分鐘後,雲厘接過打包袋。
兩人走了出去。
沿著這條街道,一路往前,直到馬路邊。對面是雲厘來時的廣場,此刻還有人在跳廣場舞、玩滑板,沒半點冷清的氣息。
傅識則停在這兒,說:「早點回家。」
「啊?」雲厘慢一拍,「……哦,好。那我先回去了。」
走了幾步,雲厘沒忍住回頭。
他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男人眉目漆黑,膚色蒼白,透著股冷意。人生得高,套了件白色短袖。身材瘦削,像棵卓立的孤松,卻又不顯得單薄。
一時間,有什麼東西衝破了牢籠。
有朵遲遲不願意發芽的花,在無人察覺的地方破土而出。膽怯又渺小,卻也會受到月光的引誘,選擇踏上人間,一窺究竟。
雲厘忘了自己懼怕社交,忘了自己向來都對生人抱著避猶不及的態度。這一刻,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現在她不往前一步。
這可能就會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面。
可她希望。
還能有下一次見面。
雲厘嚥了咽口水,掌心慢慢收攏:「那個,我,我能跟你要個聯絡方式嗎?」
傅識則抬眼。
頭一回做這種事情,雲厘手足無措解釋:「我聽他們說你感冒,我知道一個牌子的感冒藥還挺有效的,想推薦給你……」
他沒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