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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將他當成傾訴物件，嘰嘰喳喳，思維跳脫，季穆長指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終於眼睛瞧著她，淡聲開口，&ldo;你認真點，就不會學不會。&rdo;

這丫頭腦袋靈光得很。

學不會，只是不想學。

方寧聽出誇獎之意，笑著朝他伸出手。

&ldo;這段時間合作還是蠻愉快的，希望你儘快找到新的合作夥伴。&rdo;

季穆眼神停在她纖細白淨的手掌上，少女手很小，片刻，輕輕用手裡的筆碰了一下她。

方寧這會兒已經知道他是個潔癖怪，撇撇嘴，推開他的筆，道：&ldo;你吃的飯還是用糞灌溉出來的，潔癖是病，得治。&rdo;

成功地噁心了季穆。

她得意洋洋地回到自己座位。

午後，倦怠。

方寧趴在桌上眯著眼看窗外，一直蜘蛛掛在快斜伸進窗的樹枝上結網，她看得昏昏欲睡，只差一秒就能睡著，忽聽門口傳來一聲男孩興奮的高喊：&ldo;方豆豆，出來！&rdo;

這一聲吵醒大半午休的同學，紛紛從桌上抬起頭。

男孩抱歉地做了敬禮的姿勢，清清嗓子，&ldo;我找你們班方寧。&rdo;

&ldo;方寧，有人找。&rdo;靠門口的同學喊道。

方寧黑著臉從座位起身，出來，仰臉看著已經比她高很多的男孩，皺眉，&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我今天來面試，再過幾個月，咱倆就能一個學校了。&rdo;寧遠拍拍表姐的肩膀，笑容燦爛，&ldo;是不是很開心很激動？&rdo;

&ldo;哦。&rdo;方寧反應平淡。

寧遠皺眉，&ldo;你怎麼一點都不雀躍？&rdo;

還沒讀初中，就得了中二病。

方寧推他走，&ldo;你趕快回家吧，我還要午休呢。&rdo;

寧遠被她推著邊走邊說：&ldo;下學期我也住奶奶家，到時咱倆就能手足情深形影不離了。&rdo;

方寧：&ldo;……&rdo;

這次方山在家待得有點久。

方寧放學後，他開車來接她。寧從楓也不住舞蹈學校了，這段時間天天回家。

這樣的日子，方寧從前都不敢想。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溫馨的燈光下吃晚餐，方寧吃著，嘆息了聲：&ldo;我都不想回我姥姥家了。&rdo;她看著方山，&ldo;爸，我不想當富二代，咱家錢夠用就行，你不用拼命在外面掙錢。&rdo;

方山笑了聲，眼角細紋都出來了。

但那張成熟的臉並不顯滄桑，反而看起來很有味道。

寧從楓給她夾了一顆青菜，&ldo;白眼兒狼，你姥姥姥爺對你不好？你說這話叫他們聽見多傷心。&rdo;

&ldo;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姥姥他們怎麼會聽見？&rdo;小姑娘轉手把青菜挑進爸爸碗裡，&ldo;我不是說姥姥家不好，不過寧遠下學期來我們學校，他說他也住姥姥家，我們倆不得打上天。&rdo;

姑姑都偏愛侄子，寧從楓瞧她一眼，&ldo;那你不能不跟他打，他是弟弟，你怎麼不能讓著他點？&rdo;

&ldo;我是您親生的嗎？&rdo;方寧最不愛聽叫她讓著寧遠的話，手捧臉，一本正經道：&ldo;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是我做人的哲學，您甭勸我了。&rdo;

小姑娘很貧，沒有一點閨秀氣質。

但在父母眼裡自然是天真可愛。

方山本人沒有重男輕女的守舊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