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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昊不敢罵他家妞兒傻，摸摸她後腦瓜子安慰道：&ldo;不怪你，是她隱藏太深，小時候更齷齪呢，她老公那麼精明一人小時候不也被她騙了，更何況你我。&rdo;

方寧是不知道陸明昊怎麼編排她了。

捉弄了他一回，她心情很好，關掉手機準備補覺。只是熬了一宿，她剛躺下閉眼，腦殼裡就開始嗡嗡響，像誰拿了把錘在敲，額角疼得一抽一抽的，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也沒能睡著，她又爬起來，把枕頭墊高，眯著眼歪靠床頭醞釀睡意。

週末來打掃衛生的阿姨很早就到了。

樓上樓下收拾乾淨，只剩方寧那間，見女主人遲遲沒有出來，又不敢貿然地前去敲門。

季穆從健身房出來，見她在門口躑躅，往方寧門口看了眼，眼神微眯，&ldo;她還沒起？&rdo;

阿姨點頭，&ldo;沒呢。&rdo;

&ldo;您先回吧。&rdo;

阿姨遲疑，&ldo;那太太屋裡的東西……&rdo;

他淡笑，神情莫名溫柔，&ldo;以後讓她自己收拾。&rdo;

方寧此刻正在夢鄉，對此一無所知。

季穆回房沖了個澡，進屋看她，環顧一圈，屋裡除了物品擺放有點亂，比他想像的要整潔，她躺在大床中央，睡得挺沉，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歪著腦袋的姿勢有幾分孩子氣。

手插兜，季穆站在床邊瞧了她會兒，見她睡顏恬靜可愛，他有點情不自禁，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接著從兜裡抽出手，幫她把被子往下扯了點，再輕輕托起她後腦勺，抽掉墊高的那隻枕頭，將她的小腦袋擺正。

這時，下面那隻枕頭底下露出照片的一角，吸引住了他的視線。他手伸過去，將照片抽出來，定格的畫面裡，金黃的向日葵一望無際，陽光俊朗的男孩站在花海中央，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鏡頭，眼眸中愛意難掩。

季穆挑起一側嘴角。

手指鬆開，照片翩然而落，不偏不倚砸在方寧臉上，很輕，冰涼的觸感卻驚醒了她。

她茫然地睜開眼，正好對上他冰冷譏誚的眼神。

這種眼神，也就分手那天在他的眼睛裡出現過，像藏著北極千年不化的冰雪，能刺痛人的靈魂。

涼涼。

方寧給自己點了首哀歌，知道這回是真的惹毛他。

她甚至都不敢去碰那張照片。

她知道他的底線在哪。

&ldo;不解釋一下？&rdo;

他還保持著風度，給她機會辯解。

方寧試探道：&ldo;如果……如果我說，我只是無意翻到這張照片……覺得好看，就拿出來看一看……&rdo;她下意識咽咽口水，&ldo;你信不信？&rdo;

他顯然不信，冷聲：&ldo;你撕了他我就信。&rdo;

坦白說這要求並不過分，方寧卻做不到。

&ldo;不願意？&rdo;

他眼神冷得快要結冰。

她猛地掀開被子跳起來。

&ldo;對，不願意！&rdo;

站在床上比他高一頭，方寧有了底氣，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ldo;一張照片又不代表什麼，我為什麼不能留下？難不成嫁給你我就要拋棄過去的一切？你要不爽，離婚好了！實話說，我也很不爽！本來我都要跟他結婚了，是你非要出來插一腳……&rdo;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哽咽起來，&ldo;混蛋，我上輩子挖你家祖墳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