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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催促，

&ldo;哈？&rdo;這簡直是在讓她找死。

井聿遞給她一副手套，刀鋒點了點手下的面板組織，

&ldo;幫我扶著這裡。&rdo;

&ldo;奧。&rdo;

凌好照做，她和屍體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塑膠手套，

房間裡除了純音樂的聲音外，只剩下井聿切割面板組織而發出的聲音，很細微，也很滲人。

&ldo;井聿？&rdo;

&ldo;說。&rdo;

她咽咽口水，環顧四周

&ldo;這個房間和你小時候的那間…很像。&rdo;

握著手術刀的手一頓，冷光照射在沾著紅色血液的乳白色的塑膠手套上，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耳邊是系統不斷催促的聲音，頭頂上井聿的呼氣漸重，

&ldo;我其實…還記得那天的事情，

你是不是留下了什麼…陰影？&rdo;凌好側頭去看井聿，他的眼睛低垂，長長的睫毛輕顫，斂下了所有的冷漠與戾氣，似乎，和縮小版的井聿重合了，

凌好手指的力道鬆了松，她想起了那天夜晚，那個躺在地上面色蒼白絕望的小男孩兒，不知道，那晚，她失去意識後，他到底怎麼樣了。

&ldo;我暈倒後，你有沒有…&rdo;

井聿力氣突然加重，刀鋒狠狠地劃開動脈，一股血從裡邊彪了出來，她避之不及，被噴了一臉，

眼中有異物進來，刺痛感令她驚叫著捂住左眼。

&ldo;啪啦&rdo;

手術刀被甩在託盤裡，

井聿冷眼看紅著眼睛蹲在地上的凌好，摘掉口罩，塑膠手套被扔在她腳邊，

&ldo;系統？系統？你再不出來我就瞎了。&rdo;

&ldo;沒事兒，模擬血液而已，你繼續激怒他就好。&rdo;

&ldo;what？&rdo;

眼睛的異物已經被揉了出來，只是因為痠痛眼中泛紅，有些想流淚，

&ldo;宋凌好，誰給你的資格對我的事情評頭論足？&rdo;

&ldo;丁未，誰給你的資格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rdo;腦海中閃過的話稍縱即逝，

凌好微微張嘴，猛地看向井聿，左眼看東西還是模糊的，他環臂倚在桌旁，斜著嘴，似笑非笑，眼神空洞而冷漠，

心猛地一抽痛，淚水卻又止不住地往外湧，

她想抓住剛剛閃現過的畫面，卻追之不及，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搖搖晃晃，更像是喝高了的酒鬼。

耳邊是一聲聲不斷放大的那句話，

誰給你的資格對我的事情評頭論足？

丁未，誰給你的資格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丁未…是誰？

&ldo;滾&rdo;

沙啞，冷漠，近在咫尺，

她，如夢初醒，

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竟與井聿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

她向上抬起下巴，微微墊腳就能吻到他的臉頰。

再然後，行李連著凌好，都被丟出門外，嚴格來說，

是公寓門外。

夜，深了。

與往常一樣，泡澡，睡覺，

儘管剛剛丟出去一個女人，井聿卻並沒有因此而受影響，吹乾頭髮，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時間剛剛好一點整。

夜，還很長。

&ldo;咣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