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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悅：？

九荒熱的難受，重新在雪地裡坐下打坐，頭頂往外冒著熱氣：&ldo;那個告訴我的人，肯定不是出於好心，八成是想利用我。我是被冤枉的，為何要逃，我決定我要在牢裡待著，等著你發現我是被冤枉的，等著你們賠償我，像那些領主得罪我之後，賠個山頭給我。&rdo;

說著又偷看她一眼，恰好曲悅也低頭看他，他趕緊移開視線，假裝看雪。

曲悅沒有注意他的小動作，因為她正努力和他的腦迴路溝通，蹲下來，與他平視，訥訥問：&ldo;若我一輩子也沒有發現你是冤枉的，怎麼辦？&rdo;

&ldo;不可能，六娘天下第一聰明。&rdo;九荒篤定道。

&ldo;萬一呢。&rdo;曲悅真沒這種自信。

&ldo;有些遺憾，不過還好。&rdo;九荒抓了把雪拍拍臉，雪片立刻化成了水。

師父教他功法時，告訴他對待敵人下手一定要狠，一招斃命，斬草除根，絕不要給對方留下退路。

師父教他雕刻時，告訴他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做到極致，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絕不給自己留下退路。

只需記著這兩點，一世都將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哪怕在天羅塔裡待一輩子都等不來一個想要的結局，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他做到了極致，他就是贏家。

當然這些他只在心裡隨便想想，並沒有告訴曲悅。

曲悅是真的理解不了，問道：&ldo;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在威脅我，若我將你收回塔裡去，你就去吸收塔火保持清醒？&rdo;

九荒心虛著比著指甲蓋大的手指：&ldo;就一點點威脅。&rdo;

曲悅板起臉：&ldo;你威脅也沒用，回去。&rdo;

再不回塔裡去，他的神魂將會受損。

曲悅先不告訴他幻境會關閉的事兒，因為她還沒有回去簽署保證書，萬一曲宋反悔，讓他白高興一場。

眼見威脅沒有效果，九荒立刻抱著拳作揖一樣，黝黑的眼睛裡寫滿了哀求。

這招是從江善唯那裡學的。

每次想求曲悅什麼事情，江善唯就這幅模樣，曲悅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九荒看到後，也牢牢記在了心裡。

曲悅捂著額頭，她現在發現，怎麼自己才是那個喜歡小幼崽的霸道山大王啊？

&ldo;韭黃，你好歹也是十九洲界令正邪兩道都聞風喪膽的蓋世英雄，有點骨氣？&rdo;

九荒問：&ldo;有骨氣的話，你會不收我回塔？&rdo;

曲悅直截了當：&ldo;不會。&rdo;

九荒嫌棄道：&ldo;那我要骨氣做什麼，有骨頭就行了。&rdo;

曲悅：……

沉默過後，她從地上站起身，神色凝重幾分：&ldo;韭黃，直到現在你依然覺著我沒有變化？我們之間還像從前在九荒山上一樣？&rdo;

九荒眼神閃躲了下：&ldo;自然是一樣的。&rdo;

曲悅道：&ldo;以前在九荒山，只有你和我。現在我身邊有很多人，我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這些都令你很不開心，是不是？&rdo;

九荒睫毛微垂：&ldo;沒關係，你開心就好。&rdo;

&ldo;可看到你這樣，我並不開心。&rdo;曲悅猶豫了半響，索性將這幾個月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ldo;先前我給他們做考核時，晏行知問你雕的是不是曲先生，你說不是，你雕的是六娘，可見在你的心中，曲先生和六娘根本就是兩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