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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鳴嘬一口酒，糾正：「交警忙著呢。」

蘭瑾掐他胳膊：「你哪兒邊的。」

聞恪嚼一塊酥脆餈粑，時而應聲點頭，屋內熱鬧，他享受這樣的氣氛，隨意答著話，接受一對老夫妻無微不至的關心。

他謝絕了蘭瑾的好意，表示自己還沒有成家的打算。吃完飯，蘭瑾將沒動幾筷子的菜分盒打包，用便當袋裝好，囑咐道：「青菜不能隔夜，魚蝦吃不完一定記得擱冰箱。」

聞恪推脫不掉紅包，向叔嬸道謝後，拎著飯盒離開老樓，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夜色深重，視野裡有濃濃的霧氣，車頭燈照亮沙雪，無邊星渺當空閃耀。

聞恪降下車窗，夾煙的手搭在窗沿兒，煙縷搖曳，直到離近茉藜小區門口，他才清楚地意識到，原來並非漫無目的，內心深處其實早有方向。

403黑著燈，姜以安陷進沙發環住膝蓋，向窗外遠望，院落裡浮著一層喜慶的紅，萬家燈火下有歡鬧的笑聲。茶几上放著水杯和藥片，旁邊是幾頁泛黃的五線譜紙，姜以安直視眼前，眉間有思索的痕跡，他枕著手臂紋絲未動，面色逐漸放冷。

迷迷糊糊間，電話鈴響，第一遍自動結束通話，第二遍響起時，姜以安伸長手臂，從鼻腔裡悶出個字：「誰？」

對面是震天的貝斯配架子鼓，林野的聲音在爆發出的嘶吼中如同蚊蠅：「我。」

姜以安沒說話，耷拉眼瞼盯著地面，沉默許久，耳朵裡突然扎進電吉他的磁感音。旋律再熟悉不過，是林野，一串電轉混攪著鍵盤和絃，隨著迸發的鼓點，聽筒裡有微顫的呼吸，而後是一聲衝破桎梏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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