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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荒往下沉時，視線依然沒有去看曲悅。

在九荒與韋三絕停手之前，曲悅已將江善唯他們全都趕去了別處，此時島上就她自己。

她的心簡直要跳到嗓子眼裡，顫巍巍傳音給君執：&ldo;前輩，您時刻準備好。&rdo;

君執在高空倚著雪蛟龍：&ldo;先生一人可行？&rdo;

&ldo;不知道，但你們先不要插手。&rdo;曲悅緊緊抱著琵琶，若狀況不對，準備立刻鑽琵琶裡跑路，&ldo;我若逃了，他若再動手，你們在動手。&rdo;

&ldo;恩。&rdo;君執應下。

九荒落回院子裡，朝房門外的曲悅走過去，但他垂著頭，依舊不去看她。

曲悅抓緊琵琶。

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最瞭解，也是最不瞭解的人。

九荒卻一彎膝蓋，半蹲下來：&ldo;讓讓。&rdo;

曲悅一怔，低頭瞧見自己腳邊有個玉盒，敞開著，裡頭有些靈珠程雕成的花朵，地上散落的也到處都是。

她抬步向後站了站，九荒先將玉盒撿起來，接著悶不吭聲著，一顆顆的去撿散落在外的珠花。

這滿地珠花得有幾百顆，好一陣子撿。

曲悅提著的一顆心，在他安安靜靜撿珠子的過程裡，慢慢往回落了一點兒。

她先開了口：&ldo;你沒話和我說？&rdo;

九荒不理會，繼續撿珠子。

她又道：&ldo;你不恨我？&rdo;

九荒的手頓了一頓，沉寂一剎，倏然起身，出手扼住她纖細的脖頸。

&ldo;師姐！&rdo;島上的隔音罩被曲悅開啟，被飛劍帶上高空的江善唯聽不到說話聲，看到這一幕，嚇的險些從劍上摔下去。

九荒直視她這雙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眼睛：&ldo;這一路你還要騙著我，是怕我清醒過來，像這樣，拗斷你的頸骨？&rdo;

他扼住她脖子的手並未用力，曲悅依然可以說話，卻沉默不語。

曲悅只是回望他，相處這麼久，似這樣眼神交流，還真是少得可憐。

第一次眼神交流，就是她拿消靈箭放倒他的時候。

九荒卻錯開了她的視線，頭也微微垂著，彷彿他才是那個心有愧疚的人。

鬆開了她，他屈膝半蹲，繼續撿珠子：&ldo;師父說的沒有錯，這世上最會騙人的就是人，不被騙的秘訣，就是不要與他們說話，直接打死。&rdo;

&ldo;對不起。&rdo;曲悅誠懇的道歉。

&ldo;我不接受。&rdo;九荒聲音沉沉，&ldo;我也不恨你，因為是我不聽師父的話，是我自找的。但是……&rdo;，他的語氣冷酷了幾分，&ldo;當年那些來殺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要為我自己，還有我的蛇報仇。&rdo;

提到這裡，曲悅收回了她的膽怯，忍不住生氣：&ldo;他們不是去殺你的，只是抓你回去調查，你冤枉不冤枉我不知道，你的蛇一點都不冤枉。&rdo;

&ldo;它們根本不吃人。&rdo;九荒依然是這一句。

&ldo;不吃人你放出去幹什麼？&rdo;曲悅反反覆覆也是這一句，她都問煩了，&ldo;而你手裡新養的那些幼蛇，有一半都會吃人，你怎麼解釋？&rdo;

九荒沉默片刻：&ldo;除了那些新養的幼蛇，從前的蛇都不吃人。&rdo;

曲悅的臉色愈發難看：&ldo;可你的蛇真的吃人。&rdo;

九荒堅持：&ldo;我的蛇被你們殺了，死無對證，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