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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起來吧。&rdo;曲悅伸手去拉他。
九荒根本不敢動。
瞧他額頭冒出冷汗,若是從前,曲悅肯定要與父親好生理論理論,但現在她正為父親難過著,不想他不開心。
曲悅也不勸了,收回手:&ldo;躺著不一定非得躺地上,你的棺材翅膀呢,拿出來,躺棺材裡也是一樣。&rdo;
她這樣說了,九荒自然照辦。
待他躺進棺材翅膀裡,曲悅將棺蓋闔上,靠牆放著。
&ldo;爹,您也歇著吧。&rdo;拂去袖上的灰,曲悅重新回屋去了。
……
打坐靜心兩三個時辰之後,曲悅躺下休息。
明明沒有睡意,卻有些迷迷糊糊起來。
她警覺著想要掙扎,但危險應該不是來自外部。
她想起來上次因為心脈裡的魔蟲,被凝霜鎖定,拘走意識的事兒。
是凝霜姑姑?
不,應該是母親。
上次凝霜姑姑將她轉移給母親,母親蘊養了她很久,必定施加了許多保護。
凝霜想再拘她的意識,應沒那麼容易了才是。
經過一番推測之後,曲悅決定不抵抗,由著自己陷入昏迷。
‐‐&ldo;女兒。&rdo;
耳畔響起一個忽遠忽近的清冷聲音,果然是母親。
曲悅不吱聲。
近來一段日子,曲悅心中堆滿了對她的不滿,儘管父親解釋過,也沒能打消幾分。
使用天命晷可能會反噬給子女,說不得什麼,曲悅不滿的,是她冷冷淡淡的態度。
不過,母親此時與自己聯絡,使用的是會自損的秘術,說明母親也不是不聞不問的,曲悅心思轉了又轉,應一聲:&ldo;娘。&rdo;
聽不出多濃厚的感情,卻也沒有抱怨。
‐‐&ldo;你爹那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亂子?&rdo;
&ldo;恩。&rdo;曲悅講了講經過,&ldo;爹現在陪著我在天風王都呢,二哥三哥也在,大哥重傷在閉關,爹不準二哥告訴他。四哥五哥則在部門裡幫二哥處理事情,他們先前為了救三哥,被刻過一次神魂烙印,短時間內,不能再刻第二次,爹不准我們說,可能也是怕四哥大嘴巴,會告訴大哥。&rdo;
聽罷,寒露的聲音平平靜靜。
‐‐&ldo;恩,很好,你爹的百日命劫已經渡過了。&rdo;
曲悅聽不懂這話:&ldo;爹虛耗過渡,真元不足半數,渡過了?&rdo;
甚至放棄了閉關,連掙扎都不再掙扎。
‐‐&ldo;我的意思是,百日命劫,有且只有一劫。這一劫一旦遭受過,往後的六十日,你爹將安然無恙,不會再有劫難。&rdo;
那六十日之後呢?
曲悅覺著寒露說話真是有意思,好像還有六十日安穩,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要學會苦中作樂?
&ldo;娘,您會這樣問,莫不是大祭司違背了和爹的約定,命您或者凝霜姑姑徹查我的身份了?&rdo;
‐‐&ldo;大祭司只給我講了魔靈與噬運獸,並派我下界處理魔種的事情。&rdo;
總算是一個好訊息,曲悅低聲輕嘆:&ldo;那您來天羅塔吧,我出去接您,爹如今只剩下六十日的命數,咱們一家……&rdo;
‐‐&ldo;我已經拒絕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