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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不知道後面還會有多麼悽楚的故事發生,如今柳暗花明又一村已經不流行了,流行的是才出狼穴又如虎口,不把你虐到身心俱疲,決不罷休。
但不得不說,所有的故事都寫得極為扣人心絃、催人淚下,若是拿到人間去,足以騙取千千萬萬少男少女大叔大嬸甚至大爺大媽阿婆的老淚縱橫。
作家呀,我面前的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言情作家呀!
完全看不出來這些八卦為生、多愁善感、傷春悲秋的月老們居然能寫出如此符合流行趨勢的虐心虐身虐人虐文來!
對於我的這點疑惑,月老們解釋得通透。
寫文,於他們而言,就如吃飯睡覺上廁所一般自然。天天關注著紅繩兩端的一對一對戀人,不僅要跟蹤報道,還要隨時提供售後服務,幾千年以來,人情世故早已見了不知多少,正所謂藝術源自生活。將些世事取其精華、去其槽粕,然後加以斧鑿糅合製作成虐文,簡直手到擒來、輕而易舉。
因此,舊文尚未過期,新文已經源源不斷,每創作出一篇就收藏到鼎書閣去,等閣滿了,再一次性大清理丟進偏僻的倉庫裡去自生自滅,像我一開始看的狗血文就是淘汰進倉庫的舊作。可是遙想當年,它們也曾在鼎書閣中輝煌過的吧。
第十一章 生以食為天
如春日一般和煦的冬日下午就在成箱成箱的言情小說文稿中被埋沒了。
約莫又一個時辰以後,也就是兩個多小時以後,哎,到了古老的地方不由自主就想用古老的言辭來配合,儘管這一個時辰的判斷源於我的生理機能,因為我的肚子開始高歌“空城計”了。
我的生活素來十分規律,一日三餐,絕不會短了一頓。而今日,起的有些晚,早飯本就吃的不多,後來又爬了一趟千層梯,到現在肯定過了一點鐘,卻還沒有如常吃上午飯,餓,是在所難免的。
就在我飢腸轆轆,餓得頭暈眼花、前胸緊貼後背,幾要虛脫的時候,身後喜殿的大門終於洞開了。
五位月老捧著厚厚的姻緣簿疲憊不堪的魚貫而出,匆匆而去。
張長老走在最後,雖也是面如菜色、勞心費神過後的模樣,但神情間如釋重負,招了招手示意我進去。
只見偌大的喜殿裡唯正中央坐著書蠹一隻。
周圍堆滿了從箱子裡取出來的書稿,面前放著一硯濃稠的墨汁,它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伸手左撕兩張紙,右摘幾片書頁,一股腦兒的塞進嘴裡,稱心如意的就著墨汁,閉著眼吧唧吧唧的咀嚼著,一副安享美食的盛態。
“咕嚕嚕!”長老的目光頓時掃向我,不,是掃向我的肚皮。它在參觀過書蠹大快朵頤的雄赳赳氣昂昂以後,不失時宜的出聲抗議了。
我不好意思的朝長老笑笑,看著他喚來一名小童子去準備人間的飲食。
鑑於這裡是天上的姻緣司,眾神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我心中一抖,擔心他們就給我上那麼幾顆無公害的瓜果蔬菜,肯定喂不飽我食肉嗜甜的胃,連忙疾呼:“我……我要蛋糕!蛋糕……”我吞了口口水,把心一橫,決定徹底拋棄廉潔奉公、忠厚老實的思想,直接訛他們一頓大餐,怎麼說,我也在這裡磨了一個多小時的墨,又在外頭被成堆的悲情文案摧殘了一下午呀!不趁機犒勞一下,也太不對不起自己了!
“……泡芙、蛋撻、布丁……奧,還要有肉!豬肉、牛肉、羊肉什麼的都可以,我不挑的……”我一邊說一邊瞧著張長老的小眼睛越瞪越大,然後終於可以和小時候玩的玻璃彈珠媲美了。
一頓飯的功夫。
我和書蠹不約而同的撫著滾圓的肚皮,打了個飽嗝。
“呼——”它心滿意足的長吁一口,“終於吃到十二分飽了,半年了!半年了!就那麼一回吃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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