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3 頁)

&ldo;婉婉，快去接阿翁、阿婆！&rdo;一個婦人溫婉的聲音傳過來，一張芙蓉秀臉出現在杜恆言面前，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睛望著她身前的杜呈硯又是思慕，又是羞澀。倒真正像個不沾世事的閨中嬌女。

&ldo;阿翁，阿婆你們去了好久啊，婉婉可想你們了！&rdo;五歲的小女孩兒，個頭比她要高上兩三公分，明亮的杏眼，嫣紅的小嘴，一身粉色的單襦裙，一條輕軟的腰上黃，眉心貼著一枚梅花鈿，金色的薄片在陽光下亮燦燦的晃眼。

此刻的杜婉詞跑到杜呈硯跟前，舉高了雙臂，嬌嬌地道：&ldo;爹爹，抱！&rdo;

杜恆言舉手遮住了眼。

杜呈硯摸了摸女兒的頭，指著僕婦身上的杜恆言道：&ldo;婉婉，這是你阿姐，恆言！&rdo;

舉著胳膊的杜婉詞放下了胳膊，抬眼看杜恆言，一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孩兒，一身藕色銀紋襦裙，頭髮梳成雙螺髻，只腰上繫著的一隻雙面滿繡的小魚荷包顏色略鮮艷些。

杜婉詞揚了笑臉，喚了一聲：&ldo;阿言真好看，娘肯定喜歡！&rdo;面上的鄙夷一閃而過，面上還是六月孩童的熱情。

自爹爹和阿翁阿婆一起去廬州，她便已知曉，她有個妾室所出的姐妹在廬州。

杜恆言微微垂眸，她沒有喊她阿姐，而是直喚其名。

在大趙國，長幼有序，今個她若喚了一聲&ldo;阿姐&rdo;，她杜家長女的身份便讓人了。汴京城裡頭的貴胄之家，若是替長子娶媳，優先考慮官宦人家的長女，因為長媳往往也是一個家族的宗婦。

杜婉詞忽閃的杏眼看著杜恆言，忽地拉著元氏的手，有些忐忑地輕聲問道：&ldo;阿婆，阿言都不與婉婉說話，是不是不喜歡婉婉？&rdo;

杜恆言抿了抿唇，她竟察覺到了一個五歲女娃兒對她的不友善。忽地想到，是了，平白無故地多了一個姐姐來分爹爹的寵愛，莫說五歲，便是三歲也要鬧的。而且，這個姐姐還不是她娘生的。

元氏看了趙萱兒一眼，對阿言道：&ldo;阿言，以後郡主便是你的娘親，快快行禮！&rdo;

杜恆言從僕婦身上下來，清脆地喊了一聲：&ldo;阿言見過郡主娘娘！&rdo;小手兒疊在一起，規整地彎腰形禮。

元氏讚許地點頭，這才道：&ldo;婉婉乖，阿婆乏了，你跟娘回去吧！&rdo;

杜太初、杜呈硯，沒有一人應聲，默色無聲地進了宅院，徒留驚愕的昭城郡主和杜婉詞呆愣在府門口。

趙萱兒暗暗捏緊了錦帕，才用鳳仙花塗好的指甲，戳紅了手心，眼睛一動不動地盯住了杜恆言的小身影。

她防賊千日，終究還是讓賊的女兒進了杜家的大門。

&ldo;娘，爹爹怎麼不抱婉兒？&rdo;杜婉詞仰著小臉，十分不解地看著她娘親。

趙萱兒攬過來女兒，輕輕笑道：&ldo;婉婉，爹爹接了你姑母府上的妹妹回來，頗為勞累，我們回肅王府看外祖母可好？&rdo;他們想把這個賤人的孩子接過來，可是作為杜家的原配夫人，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的。

元氏牽著阿言的手，道：&ldo;阿言這些日子先和阿婆一起住嘉熙堂可好。&rdo;

杜恆言點頭，輕聲道：&ldo;阿言聽阿婆的！&rdo;

&ldo;哎！&rdo;元氏眼淚一下子便掉了下來，側首抹著眼睛。這孩子總算開口說話了，一路上這孩子隻言片語都沒有，剛才讓她喊趙萱兒，她也以為她不會開口。

她一度以為，這孩子以後怕是開不了口了。

杜恆言回身望了眼身後的杜家母女，娘，我見到她們了。杜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