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識百草解百毒(第1/2 頁)
陽光透過窗紙照進屋內,灑下一片金光。
秋水弋緩緩坐起身來,他伸出手,截住一段光。光照在他手心裡,青色的血管那麼清晰,他的脈搏在微微跳動。
得益於雲梁,他終於還是沒死成。
他伸出手掌提了口氣,發現力氣和武功都有所恢復。
此刻雲梁正背對著他,背起藥箱,看起來打算離開。
秋水弋默默站在他身後,只要他想,他就不會讓雲梁聽到一丁點兒動靜。只要他想,他可以一掌拍死雲梁。
他也這樣做了,他手上運了力,以雷霆之勢一掌打在雲梁身後。
雲梁驟然被一掌打在背後,人瞬間往地面撲去。震驚之餘,他連忙伸手撐住地面,但還是整個人被摜在地上。
胸腔之內像是被突然開啟了閥門,他猛的吐出一大口瘀血。
這血顏色暗紅,正是積壓在他胸口多日的瘀血,終於一吐為快!
雲梁覺得胸內卻十分舒暢,氣息通達,耳目清順。他索性的直接躺在地上,痛快的喘著氣。
這些天頭一次感覺身體這麼輕鬆!
秋水弋這一掌幫雲梁排毒是不假,但是也存著報復的心。他想著雲梁藉著救命欺辱他,如此粗暴的對待他,他也要還以粗暴的方式。
早在花溪鎮,秋水弋就猜到雲梁是在壓制纏綿掌。
只是他想不明白,中了纏綿掌,連續調息七天本可以清除。但少年卻選擇強行壓制的方式。
纏綿掌的掌力殘留在體內,每個時辰會如同撞鐘,痛的人雙耳轟鳴四肢發顫,內臟如同熱油烹煮。沒幾個人能承受的了這般苦楚,而云梁竟然可以壓制住這麼久。
但他為什麼要選擇這麼吃力又痛苦的方式呢?
秋水弋坐回床上,頭靠著白色的床幔。“纏綿掌七日可除,你卻遲遲不肯驅散,為什麼?”
“趕時間。”
“趕著去雞鳴村?”秋水弋問。
雲梁道,“是也不是。”
秋水弋哼了一聲,不想說便不說,還裝腔拿調的。他本來已經很困了,為了幫雲梁才強撐著起來,現在用了內力,更覺得疲乏。
不過他看雲梁沒有要走的樣子。
雲梁還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他的全身都髒髒的,像是在泥地裡滾了幾圈。手上和指甲裡都是泥土,充滿著血色的劃痕。
這樣的深夜去大山上挖一棵草,想必是極不易的。他須得仔仔細細的,一顆顆的找過去才行。思慮及此,秋水弋也不好直接趕人。
於是正好問出心中所想,“你怎麼找到眾生白桃的?”
秋水弋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心中多少有些挫敗。
雲梁一開口就嗆咳了一聲,他穩了穩氣息,帶著點驕傲的笑意。“我想你應該不會平靜的在客棧裡等死,是不是找錯了?”
秋水弋不語。找錯了不假,認命了也是真。
雲梁解釋道:“眾生白桃也叫類百草,它總是和山中最普遍的野草長的別無二致。它長在歲華山時,長得就像山中最多的歲華草。長在望斷山上,它就和當地盛產的苦根草生的一模一樣,故而當地人叫他偽苦根。”
雲梁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微微歇了會,繼續道:“眾生白桃很會偽裝,身上有各種花草的影子,故而稱眾生。”
原來是這樣,“那你是怎麼區分的?”秋水弋迫不及待的問道。
雲梁又咳了幾聲,秋水弋是幫他清除了纏綿掌,可這一掌也夠他受的。秋水弋從床邊撿起一塊帕子,扔到雲梁臉上。雲梁拿著擦了擦唇邊的血,又把吐髒的地方擦乾淨。
秋水弋看他一副虛弱的樣子,還有心思打掃衛生,催促道:“你說不說?不說滾出去,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