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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六皇子是在太子之後第二個暴斃的。他暴斃的原因,是一碗謝安雙親自送去的蓮雪銀耳羹。
而六皇子生前最喜歡穿的,就是藍色的衣裳。
謝安雙小酌一口酒,扭頭便看見邢溫書複雜的目光。
他輕笑一下,開口道:「怎麼,邢愛卿開始後悔與孤這弒親奪位的惡人一起飲酒了?」
「不。」邢溫書搖了搖頭,說,「臣只是在想,臣不覺得陛下會是故意殘害親人之人。」
這類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說辭謝安雙早就聽慣了,沒當回事兒,悠悠地說:「是啊。像孤這樣在死者生辰之日好心情跑出來賞月酌酒的冷血之人,怎麼可能會做弒親奪位這檔子事呢。」
邢溫書聽出他話中的不對,皺著眉正想認真地補充什麼時,忽地留意到靜謐夜空中傳來一陣破空之聲。
他心下一驚,二話不說撲向謝安雙的方向。
「有刺客,陛下小心!」
「咻——」
就在邢溫書將謝安雙撲倒護住的一瞬間,一柄利箭擦著他的髮絲而過,深深嵌入不遠處的一根竹子上。
倘若當時謝安雙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話,這利箭就是要直接穿著他的左胸而過!
邢溫書顧不上思索太多,當即就起身要去追蹤刺客。
然而謝安雙卻不緩不慢地坐起身,眼底浸著些閒適自在的笑意。
「邢愛卿莫急,這良辰美景的賞月之時,用來追蹤刺客多浪費。」
他左腳膝蓋微微曲起,隨意地將左手搭在膝蓋上,而後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個瓷酒壺,抬手直接往閣樓下丟。
「啪——」
清脆的聲響打破夜晚的靜謐,當即就有距離最近的守衛匆匆趕來,抱拳跪地:「屬下在。」
謝安雙單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底下的守衛,開口道:「在什麼在,沒聽到你們丞相大人說有刺客麼,還不快去抓人。」
底下的帶頭的侍衛連聲應是,迅速向自己身後跟著的侍衛們分配任務指令。
邢溫書在旁側目睹這一切,扭頭看向謝安雙的方向,便見他單手託著下巴一副悠哉遊哉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侍衛們,周圍多出些平時鮮少顯露出來的氣場。
——渾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氣場。
作者有話要說:
簡稱王霸之氣(bhi)
第17章
侍衛們趕去追捕刺客後,謝安雙繼續慢悠悠地給自己倒酒,順便瞥了眼仍站在一旁的邢溫書,開口道:「怎麼,我們矜貴的邢二公子被這區區刺客嚇破膽了?」
邢溫書自覺忽略他話中的嘲諷,詢問:「陛下早就預料到會有刺客前來?」
謝安雙不屑地回答:「這種事情又何須預料,想殺孤的人都能從宮門口排到京城之外,若孤連這點防備都沒有,早就不知道被哪個亂臣賊子一箭刺死了。」
邢溫書忍不住問:「所以陛下在休息時才會那般警覺,對嗎?」
謝安雙斟滿一杯酒,沒有回答。
事實上,早在七八歲時他就已經習慣不論在何時都要保持警惕。
他自幼時起,在元貴那裡接受到的都是暗衛一般的訓練。
倘若他不敢殺人、不敢喝下毒藥,亦或是不夠警覺、不夠聽話,等待他的都是元貴的毒打。
謝安雙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濃烈的酒香縈繞鼻尖,稍稍有些酒意上頭。
邢溫書見狀,不再停留方才話題,上前提醒:「陛下,飲酒還應注意適量,莫要過分貪杯。」
「行了。」謝安雙不耐煩地擺擺手,「孤又不是那般不勝酒力之人,孤自有分寸。」
邢溫書看著謝安雙身側已經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