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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雙抱著雙膝,沒有應聲。
邢溫書輕嘆口氣,抬頭看向晴朗夜空中的一輪彎月,開口道:「其實我也想過,倘若昨夜我們能稍微多在那片區域待一會兒,或是先去別的區域巡視過一圈再去西南方,是不是就能避免有人被刺殺的情況。」
「不過已然發生的事情我們也無力扭轉,與其在這遺憾,倒不若繼續努力去避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裡,邢溫書重新將視線放在謝安雙身上:「你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今夜才會提前來此,對吧?」
謝安雙點了點頭,回答:「今夜我想早點開始。」
邢溫書站起身,朝他伸出手,笑道:「那我們走吧。」
謝安雙抬頭便看見身側人沐浴在月光中,銀白麵具下的雙眸浸著淺淺的笑意。
他看著溫然伸過來的手,有一瞬的恍惚。
當年他在宮中第一次遇見邢溫書時,就是這樣的場景。只不過當時沐浴在邢溫書身上的,是溫和的陽光。
而他,是躲藏在荷塘邊陰暗角落髒兮兮的小孩。
謝安雙從回憶中回神,撇過頭忽視溫然伸來的手,自己站起身拍拍衣擺上的灰。
邢溫書沒在意他的冷淡,自然地收回手,與他一同開始今夜的巡視。
不過他們還沒走幾個地方,就發覺今夜京城中多出不少巡邏的守衛,他們兩人還險些被其中一路巡衛察覺。
所幸邢溫書及時將謝安雙拉到一個隱蔽的角落。
謝安雙閉氣凝神,看著四處張望的巡邏守衛終於離開後才鬆下一口氣。
然而一口氣沒松完,他又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幾乎是被身後人抱在懷中,下意識再次屏息。
「怎麼了?又有守衛過來了麼?」
邢溫書留意到他氣息的變化,壓低聲音詢問,溫熱的氣息毫無保留傾灑在謝安雙的耳後,帶起一陣微微的酥麻感。
謝安雙指尖動了動,很快就回過神來,拉開與他的距離回答:「沒有。」
邢溫書瞥見他不太自然的神色,心下當即瞭然,淺淺笑了下,但沒有戳破。
他看向守衛方才離開的方向,主動轉移話題:「說起來,方才我們遇到的應當是御林軍。」
謝安雙抬頭看向他,似乎有些困惑。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安排過御林軍在京城中巡守。
「你不知道麼?」
邢溫書見他模樣,似乎也有些詫異,想了想解釋道:「是丞相找今上授權批准的,讓御林軍即日起在京城中進行嚴密巡守,還貼了告示。」
謝安雙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過這麼一回事。
他記得當時是邢溫書去了書閣後不久,他實在困得不行就點上安神香準備睡會兒,結果邢溫書又在這時候回來找他說什麼。
他那時只想去睡覺,也沒聽清邢溫書說了什麼,直接告訴他有事找福源安排。
回想起這一切的謝安雙:「……」
大意了。
這麼輕易就讓邢溫書拿到呼叫御林軍的權力,元貴太后那邊估計會更加起疑。
就在謝安雙暗自懊悔的時候,又聽見邢溫書問:「對了,你聽說今早小朝會的事情了麼?」
「嗯?」謝安雙下意識看向他,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邢溫書便繼續解釋道:「聽說就是新任的那位丞相提議召開的小朝會,還主動提出想徹查蒙面賊人之事。今上好似對他很不滿,只給了他六日時間以為難他。
「京城裡還有人猜測為了這御林軍的調動,那位丞相大人是不是又被今上刁難過。」
謝安雙的父皇算是比較開明的皇帝,從來不禁百姓議論朝政。
而謝安雙為了方便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