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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謬讚。」
謝揚明一口氣堵得不上不下,嘴皮子功夫不如她,一怒之下抽出腰間的劍橫在了她頸前。
她目光一冷,還未有動作,一旁就湊上來一個模樣清俊的太監,小心的捏著他的劍刃撥到了一旁。
「哎呀,謝統領這是做什麼。」梓竹直搖頭,「陛下吩咐了不得傷人,不得傷人,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要不是我在這裡盯著,難不成謝統領還打算將好好的人分成兩塊給陛下送去?」說著,他抬眼瞟了謝揚明一眼,聲音陡然一陰,彷彿是壓低了特意說給他聽的,「若真是那樣,恐怕整個謝家都不夠陛下殺呀。」
謝揚明心中陡然一毛。
他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和他想像的有些不太一樣。
看著梓竹殷切的將棠予引向馬車,他目眥緊繃,忍不住問道:
「林中那二人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若不是她,那還能有誰?
棠予停下腳步,回眸看著他一笑。
「今日之事,我一點也不怪你。」
陛下本就掌握著她的行蹤,不是謝揚明跳出來,換個張三李四也是一樣的。他如今這樣做,還能將她與謝府撇清關係,這正是她昨日從謝府離開的理由。
所以她真的一點也不怪他。
但是謝揚明聞言卻悟不懂,也猜不透。
而這話落在旁人耳中,便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兄長如此歹毒的要置她於死地,她竟然能毫不介意的笑著說無妨。
溫良從容又通透。
所以之後數月,不管一些朝臣如何說她是個妖女,在京中百姓的眼中,她依然無比的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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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予這邊姍姍的上了馬車,而在皇宮之內的御書房中,等待著她的段燁正靠在藤木椅上,闔著眼睛閉目養神,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陛下。」梓影叩了叩房門。
「進來。」他直起身,瞟他一眼,「可查到她受何人指使?」
「屬下無能。」
「嘩啦——」段燁抄起茶盞摔在地上,十分氣惱。
不過這氣惱其實大部分是沖他自己的。
他原本計劃著,若是有朝一日她再出現,一定要將她的幕後之人一網打盡才行。所以昨夜才故意放走了她。
可他今天就沉不住氣將人撈回來了。
短短一夜,查不到也是自然。
可憐梓影心中一驚,連忙跪下請罪,說了些自己別的發現。
「謝棠予是謝尚書府上的二小姐,自出生便患有痴傻症,早些年謝尚書曾遍訪名醫,後來見治不好,就漸漸放棄了。所以痴傻一事,大概不是作假。」
「恰巧宮中的溫太醫當年也診治過她,屬下來之前曾到他那裡走了一趟,溫太醫說她小時魂魄不全,這樣的人一般難以醫治,只有某天機緣巧合,魂魄歸了位,才能恢復神智。」
「當時欽天監的孫長夜恰巧也在,聽我說了一遍此女的事情之後,說她……」
「說她什麼?」段燁眉間陰鬱未消。
「說她這是由混沌至清明,如此之人,能察天意。」
段燁剛壓下的火氣一下子又燒了起來,他抄起硯臺狠狠的扔了出去,將梓影砸的一個趔趄,額頭上破了一個血洞,汩汩的流下血來。
「你的意思是說,她來殺朕,是順應天意?」他猝然站起身,又抓起一本奏摺劈頭朝他扔下去,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是天要亡崇燕!」
「屬下絕無此意!」鮮血順著臉頰蜿蜒流下,在下巴上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梓影抿緊了唇,「屬下是怕此時被有心之人知曉,藉此大做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