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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風將他母親的悲劇,歸罪於聯姻的原罪和他父親對婚姻的不忠,因此賀明風努力地不想像他父親一樣,他下意識地抗拒婚約的束縛,並暗暗發誓要對自己以後的伴侶永遠忠誠。
他以為自己這麼做,是負責任、是深思熟慮、是謹慎的選擇,是與他父親截然不同,可惜,子肖其父,在賀明風完全沒意識到地方,他其實和賀鈞一樣涼薄又偏執。他的涼薄被溫柔的假象包裹著,比他父親的殘忍冷漠,更加傷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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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幅畫,哪幅更好?」
沈涼月定定看了吳夢一眼,才道:「一幅是大師作品,一幅是隨手塗鴉,有可比性嗎?」
「如果有人就是覺得塗鴉更好看,是大師的錯嗎?」吳夢意有所指地說:「是他自己不識好歹、審美低下!」
沈涼月看著畫冊,很久都沒有說話,他的踝骨輕微骨裂,已經打了十幾天石膏。
「可人和繪畫不一樣,」沈涼月輕聲道:「你怎麼知道誰是大師作品?誰是隨手塗鴉?」
「所以這世界上,需要我這樣懂得欣賞的藝術家!」吳夢挑起沈涼月的下巴,讓陽光勾勒出他秀麗的側影,「從審美上看,你毋庸置疑是大師作品。我可是專業的,你不信我麼?」
沈涼月笑著握住他的手,「吳夢,你真是個好朋友。」
「因為你值得!」吳夢拍了拍他的手背,又義憤填膺地說:「賀明風的腦子進了水,他不珍惜你,不是瞎了就是傻了!」
「他不瞎也不傻,他只是不愛我。」
「要不然,我去求我老爸,把那個人調離軍部?」
「何必多此一舉?」沈涼月搖頭道:「他離開了四年,回來後好像和我總隔著些什麼。也許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又或者是我長大後他難以界定對我的感情,也可能是家族和婚約給了他太大壓力。」
他頓了頓,嘆息般地說:「他不愛我,就算沒有褚飛,也會有其他人。」
「涼月,你太理智了,清醒得讓人心疼。」吳夢也忍不住嘆氣,「作為朋友,我寧願這種時候你在我面前痛哭一場。」
「如果足夠理智,就該知道世界上有些東西是不能用理智分析的。」沈涼月斂眸垂目,低低道:「塗鴉有什麼不好呢?只要他喜歡,那就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最珍貴美麗的畫 我給他選擇的權力。」
「所以你打算什麼都不做?這麼看著他們越走越近?賀明風在消耗你們的感情,你也在消耗你自己!」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我會爭取,可愛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一廂情願是無用的。等我們的情分耗光了,我就會離開他。」
吳夢看著他沉靜深邃的眼眸,深覺自己光長年齡、不長智慧,白白比沈涼月虛長幾歲,卻遠沒有他這樣鎮定成熟,無奈攤手道:「行吧,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幫你出主意,全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看我們這些凡人的時候,是不是好像在看一群傻子?」
「不,」沈涼月微微一笑,緩緩地說:「我照鏡子的時候,才是在看傻子。」
即使什麼道理都明白,也很難過好這一生。有時候,真的是不如不知、難得糊塗,總勝過眼睜睜地看著一腔心事化為泡影,自虐般的一次次品嘗失望和心痛,卻無能為力。
第8章 湖畔小別墅
賀明風買了下了一幢林間別墅,從窗戶望出去,就能看見波光粼粼的湖面。湖畔區私密奢華,偌大的林區只有不到一百間小別墅,彼此隔得極遠,令每個住戶都能獨享一片天地。離湖畔越近的別墅標價越貴,賀明風為此不惜重金,如果不是最好的屋子,配不上沈涼月的身份,更配不上沈涼月這個人。
他還特意讓人移栽了滿院火紅的玫瑰花,連鐵藝的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