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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個alpha都該嘗嘗這種滋味，才知道oga有多麼不易，」賀明風湊在他耳邊說：「而且，我喜歡你心疼我。」

愛人、家人之間，就是要互相心疼的，如果總是拿捏著對方過去的錯處不放、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不斷地攫取愛，讓對方無底線地付出和討好，而自己永遠不肯滿足和回應，那只是互相折磨拖拽，絕不是長久的婚姻之道。

沈涼月感受到賀明風對他的在乎，也越來越會表達自己的愛，他踮起腳尖把柔軟的唇貼在alpha的嘴角，賀明風託著他的後腰猶豫道：「寶貝兒，我剛吐過……」

「你不是漱過口了？」沈涼月使勁親了他一口，「就是沒漱口，我也不嫌棄你。」

賀明風小心地摟著他，簡直不知道還能怎麼愛他，他已經完全被沈涼月馴服了。沈涼月給了他一個家、一個孩子，還給了他失而復得的純粹愛情和用心經營的完美婚姻，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報他的恩賜，只有一輩子為他驅使、護他快樂平安。

賀明風用溫熱的舌尖珍惜地舔吻著沈涼月的唇，雪球走過他們身邊，嫌棄地用爪子耙了耙地面，似乎想把丟人的賀明風用沙土蓋起來。曾經和它相依為命的alpha，宛然成了只知道圍著主人打轉的蠢狗，如果賀明風有尾巴，這時候一定已經瘋狂地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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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軍校的建設程序按部就班的向前推進，教材的確定提上了日程。賀明風翻看了幾本市面上的軍事理論教材，都覺得是紙上談兵，並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他忽然想到自己在戰時寫下的殘稿，翻箱倒櫃地找了出來。沈涼月訝異地看著書桌上厚厚的幾沓手寫稿件，吃驚地說：「這些潤色一下、分出綱目，直接就能出版一本書了……你什麼時候寫下的？」

沈涼月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賀明風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這裡的每一個字的。在隆隆炮聲中，元帥的心裡滴著血，筆尖劃破紙張，他把菸頭摁滅在自己肩膀上，在面板被燒焦的糊味中，幻想著炮彈下一秒就會炸碎這間指揮室。

失去沈涼月的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獄裡，那時的他又怎麼敢奢望，未來會有一天，沈涼月懷著他的孩子、和他並肩站在家中溫馨的書房裡，津津有味地讀著這些殘稿？

沈涼月指著稿件，側頭問：「頁碼前這個彎彎的標記，是什麼意思？」

「……咳、咳，」賀明風有點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是月亮。」

殘稿上的每一頁、都畫著月亮，沈涼月眸光閃爍，他用指尖摸著那個標記，彷彿能觸碰到那種樸拙而真摯的的思念。

「我幫你整理稿件吧，」沈涼月微微一笑，「這也算是夫唱妻隨？」

「夫唱妻隨」四個字，深深打動了賀明風，但他仍然擔憂沈涼月懷孕的身體，思忖道：「會不會太辛苦你了？」

「反正我每天也沒什麼事，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成為第一個欣賞元帥大作的人呢？」

賀明風情難自禁地抱住他，唏噓又感慨地說：「……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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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賀明風主筆、沈涼月潤色校對的軍事教材，在三月後終於付梓。沈涼月這時已快要臨盆，他接過那本書，望著封面上自己的名字，意外地說：「怎麼還寫了我的名字？」

「當然要寫你的名字，」賀明風摟過沈涼月的肩，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有你，就不會有這本書。」

他們的名字並排印在書上，彷彿就是一個風月無邊的迷人傳奇。那是帝國史上的第一次，有一本教材賣到脫銷。但那些希望從書中看到羅曼史的人註定是要失望的，因為這本書中的文字雖然規整優美，可從頭到尾寫的都是艱深複雜的軍事理論，沒有一點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