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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們遭遇那種&ldo;特殊的恐懼&rdo;時,我遭遇的那種&ldo;虛無&rdo;,那種吞沒一切、毀滅一切的&ldo;烈火深淵&rdo;,就是將事物從我們的意識中拔掉,這種拔除越徹底,真實本身、存在本身對我們的臨在就越徹底。
我們在那種&ldo;特殊的恐懼&rdo;所恐懼的恰好不是別的,就是真實本身、存在本身。
真實本身、存在本身何以那麼可怕呢?就像它是虛無,是吞沒一切、湮滅一切的那種力量?
這是因為真實本身、存在本身不是事物,不是認識物件,包括不是作為我們自己的認識物件的那個我們通常所說的&ldo;我自己&rdo;,而我們平時就是被包圍在事物和認識物件的羅網中的,我們就是認事物和認識物件為一切、為萬有的,我們想像和理解世界的本源、萬有的基礎也離不開把世界的本源、萬有的基礎想像和理解為某種最高階的事物,這就是那種上帝創造世界的說法,當最高階的事物不行,就把它想像和理解為最低階的事物,這就是一切源於物質的觀唸的由來。
而當真實本身、存在本身向我們襲來的時候就是向我們揭示出何為究竟真實和存在本身,將本來虛假的揭示為虛假的,本來真實的揭示為真實的。
所以,這時候,我們平時越是沉迷於事物之中,認事物為一切,萬事萬物的本源不過是那種最高階或最低階的事物,我們就越感覺到事物、萬有、&ldo;我自己&rdo;將化為虛無,我們遭遇的是一種神秘的毀滅一切、湮滅一切的&ldo;烈火深淵&rdo;,但是,如果我們在這種恐懼之中保持平靜,無止境地放棄自己,就當自己本來就是虛無,那麼,我們在眼睜睜地看到事物、萬有、自己被吞沒、化為虛無的同時,究竟真實也就向我們開啟它的真相,這種真相不是別的,只能形容為&ldo;鬼神事物&rdo;,甚至形容為&ldo;鬼神本身&rdo;。事物、萬有&ldo;毀滅&rdo;的越徹底,化為虛無越徹底,究竟真實向我們展示得就越徹底,而究竟真實向我們展示得越徹底,我們就越感覺到它是&ldo;鬼神事物&rdo;、&ldo;鬼神本身&rdo;,直至是&ldo;上帝&rdo;,並感覺到它們對我無情的審判和毀滅。在這裡,&ldo;鬼神事物&rdo;、&ldo;鬼神本身&rdo;、&ldo;上帝&rdo;都是我們的形容,只具有形容和象徵的意味,不指一種如事物那樣的&ldo;存在&rdo;,但是,恰恰要它們才是真正的&ldo;鬼神&rdo;和&ldo;上帝&rdo;。它們必定具備兩個特性:一是,它們是絕對的美和純粹的美,越接近它,它就越美,二是,它們是絕對的虛無,越接近它,就越是受到無情的審判和毀滅,越是那種&ldo;烈火深淵&rdo;。
這也就是我們這種&ldo;特殊的恐懼&rdo;總是交織著顫慄和神往的原因。顫慄的是一切的湮滅,儘管這不是真的湮滅而是揭示一切本來就不是真實的這一究竟真相;神往的是要究竟真相才是真正的一切,而對究竟真相,我們只能把它形容為&ldo;鬼神事物&rdo;、&ldo;鬼神本身&rdo;,甚至於形容為&ldo;上帝&rdo;。這究竟真相,這真實本身、存在本身,向我們揭示得越徹底、越完全,能夠作為我們的認識物件的特徵就越少,就越不是我們可以把握、分解、還原和處理的,更不是我們可以戲弄的,同時也越對於我們是&ldo;鬼神事物&rdo;、&ldo;鬼神本身&rdo;。
我從開始&ldo;月夜行動&rdo;以來,每次一個人穿過那片竹林,所遭遇到的恐懼就是這種&ldo;特殊的恐懼&rdo;。我沒有因為這種恐懼而逃到爹媽他們那裡去,而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