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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抓。」
「……什麼?」
「又痛又癢,好想抓。」
冷質的聲線充斥著苦惱,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像是有些不耐煩。
江潭月說著便抽手去抓傷口,嚇得柳徵雲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別抓,傷口會爛。」
「爛就爛罷。」
江潭月滿不在乎地說著,手腕用了些力想要掙脫柳徵雲的桎梏。
柳徵雲怕他太用力崩裂傷口,不敢真使力扣他,但又怕他真的把傷口抓爛,頓時有些著急。
「乖一點行嗎?潭月。」
江潭月聞言頓了頓,肩上的傷實在癢,柳徵雲又一直扣著他,難免有些氣鬱:「若是我不乖呢?」
話音未落,柳徵雲便湊上來,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臉頰,還順帶著磨了磨。
「那便咬到你乖為止。」
以頰側的一圈齒印為中心,江潭月的臉瞬間燃燒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
然而柳徵雲只是輕輕咬了一下。
他被柳徵雲扣住的手腕輕輕蜷了蜷指節,便卸了力不再動彈。
「可是真的好癢。」
江潭月很少有這樣帶著哭腔說話的時候,可見是真的難受得緊。
柳徵雲後悔死了方才不知好歹摸他的肩頭,如今也只能好脾氣地哄著。
他伸手與江潭月十指相扣,以防江潭月忍不住去抓。江潭月回扣的力氣太大了,讓柳徵雲總疑心會導致傷口崩裂。
他低頭吻著江潭月的繃帶,輕柔又急迫,沒有注意到江潭月眼睛裡劃過的微暗笑意。
直到江潭月在他懷裡沉沉睡去,他才揉了揉痠疼的肩頸重新躺回榻上,剛剛放開江潭月的手,江潭月便不安分地動了動,嚇得柳徵雲立馬把手重新扣上。
他掐訣吹滅了屋裡的燈,唯有榻上和案邊還有兩顆瑩瑩的夜明珠,照得房內的佈局依稀可見。
此時一張明黃的仙訊符憑空自燃,上面的神紋清晰地寫道:
「三日後,人間奉神碑匯合。白延。」
柳徵雲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心道自己又要惹江潭月不開心了。
自那以後,柳徵雲便時不時出一趟任務。
大多數時候他有任務同伴,江潭月不會跟出去,柳徵雲便會帶一些小玩意兒回來,有時是糖畫,有時是青梅酒,或者一些小孩子的玩具。
有一次柳徵雲買了個撥浪鼓逗江潭月玩兒,江潭月沒見過,見搖著還挺好玩兒的,便自顧自地在那兒搖了一宿。
後來柳徵雲告訴他那是幾個月的人族小孩玩兒的,他當時沒說話,卻偷偷地把那個撥浪鼓扔了。
扔了之後想到是柳徵雲帶回來送他的,又覺得捨不得,於是開啟神識滿山遍野地找。
柳徵雲知道這件事後簡直後悔不迭,抱著江潭月再三保證自己以後再也不幹這樣的壞事,聲淚俱下極其誠懇,懷裡的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但若是柳徵雲單獨出任務,江潭月都會易容跟著。他什麼都不用管,就負責吃吃喝喝。
柳徵雲發現江潭月在吃東西這方面還挺有天賦,對很多食物都充滿興趣,但不管吃再多都長不胖。
這一點讓他感覺有些挫敗。
但七年,也就這樣過來了。
七年啊,對於神族短暫得可以隨意拋擲的彈指一揮,因為生命中擁有了帶著色彩的人,就這樣被一點一點地充實起來。
☆、無與倫比
「對了。」柳徵雲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順著江潭月微涼柔軟的墨發摸了摸。
「今晚恰好是人界的除夕夜。」
「……除夕?」江潭月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