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渙清慢慢止了淚,輕微而又堅定地點了點頭。
蘼蕪察覺到渙清的動作,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其次呢,就是關於魍魎血池。您都說了是無意識狀態,魍魎血池有多厲害我們都知道,就算渙清不選你,他也沒辦法把它封印。我衷心為受難的鬼域百姓哀悼,可是這錯不能算到你的身上。」
「第三,關於我。我不是代替誰下去的,我是被打下去的……說起來也挺倒黴的,可是這關你們什麼事呢?你們沒把我往下面推,卦印也不是你們封的,做什麼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最後,我們能起來說話嗎,這樣跪著談心好奇怪。」
☆、意外之喜
鬼域,主鎮府明間。
柳徵雲坐在交椅上,與蘼蕪和渙清三面相覷。
良久,見始終無人說話,他才無奈開口:「真的沒事,其實裡面也還好,就是黑了點。」
「可能是我的伴生神器煞氣太大了,那些怨靈都沒怎麼攻擊我。我一上來就被朋友接走了,過得特別舒坦,真的。」
蘼蕪和渙清對視一眼,不知道信了多少。
蘼蕪低聲嘆了口氣:「柳兄,以後若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還有……多謝。」
柳徵雲聽他開口便抬手捏了捏眉心,面色一言難盡:「前輩,為什麼要叫我柳兄呢?」
「阿清叫你雲哥,我便跟著輩分叫了,見諒。」
柳徵雲聞言失笑,心道他們這些前輩說話總喜歡這樣用嚴肅的語調,然而內容卻耿直得過分。
「沒事,就叫我徵雲好了,我和渙清也沒差多少,以前他叫我雲哥我還不高興,總覺得把自己叫老了。」
聽柳徵雲談起往事,渙清有片刻的失神。
那樣的日子離他太遙遠了……他的生命如同被割裂開來,他一眼望過去,已經認不得了。
「渙清?」柳徵雲又叫了聲,見他回神才開口道,「你想出去看看嗎?」
渙清怔住了,看向柳徵雲,覺得他在開玩笑,又知道他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可以嗎?」他怔愣著輕聲問。
「可以。即使帶著宗客印也可以。」
柳徵雲柔聲回答,覺得渙清比江潭月還要易碎,就像一個單薄的瓷娃娃。
怎麼又想起了江潭月?
自己真是瘋了。
……
渙清望了望蘼蕪,眼神中深藏著渴望和掙扎。
柳徵雲回神:「既然是蘼蕪前輩,那肯定也是可以出結界的。你們倆去散散心吧,常年待在鬼域,沒有陽光,沒有四季,人不生病也難受得緊。」
「鬼域……」
蘼蕪適時接話:「我可以使分魂術,留下的魂體有我一半的鬼力,現如今足以處理好鬼域的事務。」
渙清沒說話,良久才疲憊地笑了笑,看了看蘼蕪,又看了看柳徵雲,良久才啞聲說道:「雲哥,謝謝你。」
「我們把你害成這樣——」
「夠了,渙清。」柳徵雲打斷他,「不是你們的錯,再說了,這也算是一場機緣。」
「……機緣?」
「我吞噬了魍魎血池。」
柳徵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繼續說道:「你們應當為我高興才對……我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守護不了的柳徵雲了。」
他笑著說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眼神的溫度卻逐漸冷了下來。
「我好好的,鬼域也好好的,你們也要好好的才是。」
「沒有人讓你們賠罪。自私一點又何妨?你們是道侶,就算不願原諒自己,想開些,也算是放過對方。」
渙清和蘼蕪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