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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局勢如何?」來不及客套,候玄演下馬就問。
蘇州文武齊聚,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探討敵情。準備已久的迎接儀式,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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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行宮內。
隆武帝捧著奏章,嚎啕大哭,在行宮內設壇,遙祭歷代先帝。
「候玄演乃是朕的嶽武穆,是大明的謝安石,是上天賜給朕的忠臣良將哇!」
隆武帝最感動的,不是候玄演的功績,而是他處處維護自己的尊嚴。雖然素未蒙面,但是他對自己這個近乎傀儡皇帝,給足了尊重。自己雖然是皇帝,但是全是依仗鄭氏兄弟,才能登基。
海盜出身的鄭氏兄弟以鄭芝龍為首,他們迎立唐王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作定策第一勛臣,來鞏固自己在福建唯我獨尊的地位。
隆武帝一心想著恢復南京、北伐中原,卻被鄭家兄弟把持朝政。
就在不久前,戶部尚書何楷上書彈劾鄭芝龍兩兄弟「無人臣禮」,隆武帝大加讚賞。可惜皇帝讚賞沒用,他還是被鄭芝龍蓄意迫害,被迫致仕還鄉。
但是鄭芝龍可是海盜出身,你罵完他想拍拍屁股回家養老,是萬萬不可能的。
鄭芝龍派出手下,半路截住這位原戶部尚書,將他的耳朵割掉。當血淋淋的耳朵出現在隆武帝奏案上的時候,真箇南明朝廷都知道誰說了算了。
自古權臣跋扈,無過於此
第57章 秦淮妓女和洪承疇
秦淮河,孕育了江南古老的文明,是一條居功甚偉的母親河。
不曾想時至今日,提起秦淮河,言語間總是有些曖昧。上至達官顯要,下至販夫走卒,男人們言語間總要帶著心照不宣的猥瑣笑意。燈火通明的樓船行坊,紙醉金迷的溫柔鄉,這裡已經成了花街柳巷的代名詞。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社稷淪喪,異族入侵,似乎沒有對這裡造成任何影響。
前來光顧的恩客,依然是前番的大明官紳。唯一不同的,可能是這些官老爺,都換了個髮型,腦後頂著一根可笑的豬尾辮。
姑娘們只是賣笑的可憐人,那有什麼資格挑選恩客,別說他們頂著個豬尾巴辮,就算是真的是豬,也只能眼含淚嘴帶笑,曲意逢迎博君一樂。
推開樓船小窗臺,慵懶的美人兒披上細羅晨褸,裸著一雙玉足,自顧自的對著銅鏡描眉。她是十里秦淮最紅的花魁行首,秦淮八艷之一的卞玉京。當時有好色的王孫公子,曾說:「酒壚尋卞玉京,花底出陳圓圓」,單表這兩個齊名的花魁,艷壓秦淮群芳。
「今兒怎麼這麼冷清?」
身旁嬌俏的小侍女,邊給她梳頭邊道:「昨兒我聽吳公子的小廝說,今天洪承疇大人要來金陵。據說洪大人又升官了,做了個叫什麼招撫什麼大學士的大官。那些到咱們這裡來的客人,肯定都去迎接啦。」
卞玉京不置可否,繼續描眉。國讎家恨,對於這些金絲雀來說,是太遙遠的話題了。
金陵的城門外,早就列起了長龍,如今清兵勢大,洪承疇又是清廷委派的招撫南方總督軍務大學士,可以說是江南的草頭王。一時間金陵城裡的顯貴爭相來迎接,生怕位置太靠後,洪大學士看不到自己。
遠遠望見洪承疇的車架,這些人臉上笑的如同盛開的菊花一般。洪承疇望著這群激動萬分,見了自己比見了親爹還高興計程車紳,一時間五味雜陳。
上一次自己被夾道歡迎,還是大敗陝西流寇,已故的崇禎帝為自己加官進爵的時候。只不過當時人群中多是歡欣鼓舞的普通百姓,今天卻一個百姓都沒有,全是錦衣玉帶的顯貴。
清廷為了打消漢人對大明的懷念,將金陵改名叫做江寧,江寧巡撫正是土國寶。可惜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