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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奧古斯都表現得越熟絡，就越是能在&ldo;小羊羔&rdo;的心口上捅刀子。奧古斯都什麼都記得，唯獨不記得他。如果站在這裡的真的是小神父，恐怕他已經不能正視這殘酷的命運了。可惜他不是。

&ldo;那麼，祝你好運。&rdo;柏格森抬手行告別禮，&ldo;我的老朋友。&rdo;

奧古斯都站在原地，視線沒有在陳辭身上停留一秒，直接朝教堂裡走去。

&ldo;奧古斯都!&rdo;陳辭擋住了他的去路。

奧古斯都危險地眯起了雙眼。陳辭記得這個眼神，在對方揮手就毀滅了一座教堂之前，眼裡的寒光和現在如出一轍。

&ldo;教廷的人。&rdo;奧古斯都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光明氣息，這是修習了光明術法的人特有的味道。他對這種味道一向非常反感，但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例外。至少……他不想彈指就讓對方徹底消失。

&ldo;奧古斯都。&rdo;陳辭又喊了一聲，像是想要確定眼前的軀體裡裝著的是不是還是他熟悉的那個靈魂。

奧古斯都感到一絲不耐煩。他彈彈手指就可以捏死這個擋在路上的小傢伙，但對方好像沒有一點害怕，就這麼愣愣地站著發呆。

&ldo;奧古斯都奧古斯都奧古斯都……&rdo;

&ldo;閉嘴。&rdo;

奧古斯都冷聲道，&ldo;教廷怎麼會派了你過來?樞機主教呢?教皇呢?&rdo;

&ldo;我不是教廷的人!&rdo;

陳辭在這個世界上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奧古斯都，對方那時候的眼神像是把他當作全世界最貴重的寶物。之後不管是他無緣無故發脾氣，還是撒潑打混不讓親近，對方都沒有對他擺過臉色。他從柏格森的話中隱約猜出了奧古斯都忘記了他的原因，但一時間依舊沒辦法接受。

奧古斯都道，&ldo;不是教廷的人?那你是誰的人?&rdo;

&ldo;我是你的。&rdo;

陳辭抓住他的衣袖，手指靈活地鑽了進去，在對方的掌緣輕輕捏了捏。

這句話聽起來讓人非常愉悅。奧古斯都沒有掙開那隻作怪的手，頭一次認真打量起對方。

嬌小的個子，身子單薄的像是風一吹就會颳走。兩隻眼睛倒是亮得厲害，如同絲絨布擦拭過成百上千次的黑曜石般醒目。

奧古斯都偏愛這樣閃著光的東西。他好心情地抬起對方的下巴，問，&ldo;你是我的……我怎麼不記得?&rdo;

因為你混蛋。陳辭心裡想著，但嘴上嘟噥道，&ldo;因為你忘了。&rdo;

&ldo;哦?&rdo;

奧古斯都非常肯定自己確實是忘了什麼事。他的記憶清晰的像是記錄在羊皮捲上的手記，但其中的幾頁被粗暴地撕下，留下了粗糙的邊頁和空缺。

那是重要的記憶嗎?還是無關緊要的瑣事?奧古斯都緊盯著眼前的人，試圖估量出這份記憶的價值。

陳辭坦然迎接著他的注視。

奧古斯都的目光在那白嫩的肌膚上掃過，看到殷紅水潤的嘴唇時一頓。

他是沒有五感的人，因為他的五感連同生命都交易給了惡魔。再美麗的容貌，再勾人的身材，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絕對沒有可能像常人一樣受到情慾的誘惑。

但在對方伸舌輕輕舔過嘴唇時，他感受到了一股從心底騰升的邪火。彷彿扣住對方的下顎，攫取對方口中的津液，已經成了刻在他靈魂深處的本能。

&ldo;怎麼證明?&rdo;奧古斯都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