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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要把這對母女勸回來，那才是要緊之事。

他剛想說話，回頭，就見周媽媽蹲下身，一隻手捂著臉痛哭不已。

周麻剛要說她方才話說過頭了，她另一隻手狠狠拍在自己胸膛上，喘氣都艱難。

&ldo;我是不知道你要報什麼志願，我是不知道你想學醫，我是沒有問過，但是你告訴我了嗎‐‐&rdo;

她對著沒有周窈的狼藉廳堂，痛哭不止。

&ldo;你喜歡吃甜食我知道，可是你哥哥他就活了那麼幾年，你和我們還有一輩子，想吃什麼，將來有的是機會，他就嘗過那麼多，我想讓他多嘗一點，我想多彌補一點，有錯嗎?&rdo;

周麻站著，眼眶漸漸紅了。門是半合著的，可門外沒有人。

她蹲著哭得渾身抽搐。

&ldo;我對你關心不夠，我承認，我也想彌補，可是你給我機會了嗎?你說媽媽不注意你，你又什麼時候注意過我?&rdo;

&ldo;家裡的圓米換成長香米是什麼時候你知道嗎?飯桌上每天做的菜一半都是你愛吃的，你注意到了嗎?&rdo;

&ldo;你校服褲腳崩開的線第二天就縫上了，書包斷開的拉鏈是誰用牙咬上的，你又什麼時候想過……&rdo;

&ldo;你在等我跟你說對不起……&rdo;

她已經跪倒在地。

&ldo;我在說，你有在聽嗎……&rdo;

周麻別開頭去，抹了抹眼睛。

小時候常常以為大人是英雄，高大的背影可以阻擋一切。可是等漸漸長大，才發現，那英偉的身影，可靠的肩膀，都是會佝僂，會下塌的。

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裡所有的重擔，他們都在承受著。

平凡也不平凡，普通卻也偉大。

他們習慣了威嚴，習慣了大人的說一不二，好面子，拉不下臉。

就像周媽媽，或許是很多普通父母的縮影。

但他們也會知道錯的，也會有懂得的那一天。

那些說不出口的話，

都在一針一線裡，都在一飯一食中。

簡簡單單，普普通通，承載的卻是千鈞重一般開不了口的‐‐

&ldo;對不起。&rdo;

第37章 一筒九筒

周窈拉著行李，哪裡都沒去，直奔陳許澤的家門。

她只敲門不出聲，從貓眼裡看見是她，陳許澤開啟門，一手接過她肩上的揹包，連問都沒有多問，將她應進去。

進了屋，他才問：&ldo;餓不餓?我給你煮粥喝。&rdo;

周窈一臉剛哭過的樣子，疲憊得很，搖頭拒絕。&ldo;我去洗漱。&rdo;她說，徑直走向浴室。

待她洗淨臉出來，陳許澤已經將她的包放好，自己臥房裡，床邊也已經鋪好地鋪。比冬天的不同，較之更薄些，算是第二會兒，要是周窈情緒好，這會說不定要笑話他已然有經驗了。

打好地鋪，兩個人各自沉默躺下。但誰都沒睡著。

周窈盯著天花板：&ldo;你為什麼不問我?&rdo;

&ldo;因為我知道為什麼。&rdo;陳許澤猜得到，&ldo;周窈有自己的堅持，而你媽又一向霸道慣了，在志願上的分歧，肯定會令你們產生衝突。而且‐‐&rdo;

&ldo;而且?&rdo;

&ldo;你想說的事，你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說就表示事情難受到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