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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蝶雖然得師兄誇獎,還聽師兄把左含英的招數彈了一通。但卻覺得這次在師哥面前,總是失了面子,不肯甘休,口裡嚷道:“我三鏢只中兩鏢,總算也栽了一個斤斗,三師哥你別走,我還要和你過過掌。”一面說一面就摩拳擦掌向左含英走來。左含英把肩一聳說道:“師妹,你已經佔了上風還不肯罷休嗎?你不累我也累了。明天再和你過掌吧。”柳夢蝶那裡肯依,還是纏著要和左含英過掌。
左含英和柳夢蝶年紀相差不遠,柳夢蝶今年十六歲,他也只是十八歲。柳老拳師一生只生得她一個愛女,雖然管束甚嚴,但也不免愛之過甚!有時也要順她的意。大師兄十年前已出師門,算來該有三十歲了,二師兄也將近三十,她不敢纏他們玩,就專磨著左含英和她玩。在她是一片天真爛漫,而且小小姑娘,也還不懂男女之事,而左含英卻常給她撩得心頭麻癢癢的,有一種“莫明其妙”的感情。因此左含英也常常故意去逗她。今天夾著她的錢鏢,就是存心想氣氣她的。
柳夢蝶果然給她氣著了,跑過去便用太極門中的“七星掌”式,吐掌向左含英打來,左含英擺出“如封似閉”的架子,正待招架,猛聽得二師兄嚷道:“你們別鬧了,看什麼人來了?”二人收式向著師兄指點之處看去,只見一葉輕舟,在水泊堂分開蘆葦像箭一樣飛來。那輕舟也煞是奇怪,沒有張帆,又是逆風,卻來得如此之快,分明不是普通漁民駕駛的。說時遲,那時快,輕舟已衝到岸邊,船頭上站著一個灰樸樸的大漢。
灰衣人一昧登岸,那小船經他雙足一衝一帶之力,竟自衝上沙灘來,灰衣人也不理那小舟,步履矯捷,徑自向廣場走來。一面走,一面問道:“柳劍吟,柳老拳師可是在這裡麼?”
左含英等驚疑不定,問道:“你是什麼人,找柳老拳師幹麼?”
那漢子邊走邊拂拂身上的風沙,閃爍其詞地說道:“你們不必問我是什麼人,柳老拳師見了我自然知道。我找他是為了一件關係他師門榮辱的大事,說給你們聽你們也不明白!”這樣的怪漢子,這樣的怪話,把他們怔住了。
三個人中,到底是楊振剛有過一點江湖閱歷,看那漢子雖然身手矯捷,一望便知是武林中人。但他孤身一人,如有惡意,諒也不會討了好去。且引他到師父門前,再派小師妹進去凜報,師父名震武林,熟知江湖路道,還怕摸不了他的底細?
主意打定,楊振剛便行前幾步說道:“柳老拳師正是家師,閣下既有要事要見他老人家,小弟自當引路。”說著便帶他越過廣場,向場後築在半山的柳宅行去。
那天春雨剛過,山路泥濘。楊振剛偏偏不帶他走已開闢好的小徑,卻帶他從亂石叢中步上半山。楊振剛存著試試這漢子功夫的念頭,在帶他行過一處遍生苔薊的石銅時,猛回頭雙手一帶他道:“路滑,小心!”
楊振剛是想用太極門中的“粘”字訣,直把他“粘”出幾丈之外。不料話聲未停,雙手方觸他的衣袖,卻被他藉著自己的掌勢,反“粘”出去,雖然不致被“粘”出幾丈之外,但也步履傾斜不定。那灰衣人卻紋絲不動,口裡說:“是呀!路滑,要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突地從半山上像飛星倒瀉一樣的衝下一個人,一瞬間便到了兩人面前。只見他兩袖帶風之聲,驀地右手一帶便將楊振剛帶過身後,左手駢指如朝,“順水推舟”直向那灰衣人的“期門穴”點來。這叫做,預防不測,先救愛徒,再打勁敵。
那灰衣人不防有這一著,也來不及看清來人面目,急將雙足一點石郴,倒躍出兩丈以外.身形方定,待要看清來者是誰時,驀聽得一聲喝道:“金華,是你嗎?”
那被喚作金華的灰衣人,急忙拜倒地上:“師伯,小侄無禮,未曾晉謁,倒勞你老前來迎接。”
那從半山上衝下來的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