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月不解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將之攔下:「既然這事由我主持,那我希望你也能聽我的安排。」
阮霰向月不解投去一瞥。
「你身體不好,不宜動手。」月不解彎起眼睛,用平和溫柔且帶一絲勸的語氣,對阮霰道,「醫修只有五人,人手不夠,且去明善堂,同醫修們一起照料傷患。」
阮霰眉梢不甚明顯地蹙了一下,丟擲一句「我不會照料傷患」,提步繼續前行。
月不解改變策略:「那你待在客棧,好生照顧自己。」
阮霰眼底露出幾分不耐煩:「你找打。」
月不解:「……」他頗為無奈地拿摺扇拍了下自己額頭,見阮霰分外堅決,只好道:「那你同我在一塊兒,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阮霰沒回答,逕自走出城門。
牧溪雲沒跟去。他站在原地,在耀白刺眼的正午日光下,沉默地立於長街。
阮秋荷在他身旁,目光從阮霰漸行漸遠的背影上收回,掃視一圈周圍,最後落到牧溪雲身上。她紅唇輕抿,猶豫幾許,才開口:「牧公子?」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如花間獨酌月不解?」牧溪雲視線從城頭移至街面,望定阮霰方才站過的地方,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阮秋荷臉上立時浮現出震驚神情,抬手指著月不解離去方向,道:「花間獨酌那浪蕩狗賊,如何比得上牧公子你?」
牧溪雲搖頭:「雪歸從來不主動與我說話。」
阮秋荷略一思忖,道:「那是因為九堂叔討厭花間獨酌的緣故!他希望花間獨酌能滾遠些!」
「他卻對花間獨酌將笛子換成劍這樣的事生出興趣。」牧溪雲又道,聲音更沉。
阮秋荷靈光一閃:「這還是因為九堂叔討厭花間獨酌!他和花間獨酌勢不兩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真希望如此。」牧溪雲垂下眼眸,苦澀一笑,「有的時候,我不由在想,若雪歸能對我有情緒,哪怕是討厭,都好過現在這般。」
好過對待路人似的對待他,事不關己,冷淡疏離。
牧溪雲的語氣與話語內容令阮秋荷有些焦急,她皺了下眉,視線遊移幾番,又經過數息,才整理好說辭。她的身量較之與牧溪雲,要矮上許多,抬頭剛好能對上牧溪雲的眼睛。
阮秋荷望著這雙眼神裡滿是失落與痛苦的眼睛,堅定道:
「牧公子,你已與我九堂叔定親,縱使這婚約未曾昭告天下、知者甚少,但也是正正經經的三媒六聘。和九堂叔關係親近的人是你,以後會和九堂叔在一起的人也是你,那個花間獨酌,對九堂叔來說,不過是個見過幾次面的路人罷了。」
「所以,牧公子,你千萬不要喪失信心!在、在我看來,這世上同九堂叔般配的,唯你一人!」
話至此,少女的聲音裡多了幾分羞,頰上更是暈開一抹紅,她趕緊低頭,撇下目光,盯緊青石板,掩飾自己的神態。
半晌後,又刷的一聲抬頭,補充道:「那個花間獨酌,舉止輕浮、言語輕挑,不過一江湖敗類,我九堂叔不可能看得上他!」
話語之間,阮秋荷耳間翠嵌寶石璫上,一抹幽光瞬閃即逝,悄然無聲。
第二十一章 月出東方
牧溪雲與阮秋荷一道前往明善堂,查探感染屍毒者傷情。
月不解隨阮霰一同外出,城中缺少協調諸方事宜之人,而此時城中,修為境界最高之人乃是牧溪雲,這個重擔便落到他身上。
至於方才行出城外的兩人——
空曠無人的道路上,陽光毒辣。月不解怕阮霰被曬著,撐開一把傘到這人頭頂,但阮霰絲毫不領情,腳步往旁一拐,便從傘下離開,並道:「離我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