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潘衍鎮定回話:「我也不知!你要麼問阿姐去。」
「你也不知!你也不知!」常燕熹冷笑一聲:「你阿姐我已審過,她說」微頓了頓:「這方子是從你這裡所得!」
潘衍笑道:「無憑無據的,做不了數!」
「無憑無據?!你來看!」常燕熹從袖籠時取出一張紙攤在桌上,他湊近邊量,竟是初時給馮春寫的釀酒方子,記得她隨手扔了的,沒想到啊,竟還完好無損儲存著,這次算他輸!索性大方承認:「釀酒方子確是我撰寫!不過為賺取碎銀幾兩,好進京參加科考!」
常燕熹一拍桌子,嗓音頗嚴厲:「你可知販賣御酒該當何罪?還想什麼科考!」
潘衍笑了笑:「常大人也不必和我兜圈子,都是有眼力見的人,你打算讓我怎樣將功贖罪,直說便是!」已經看透,如真要治他的罪,既然手握實證,進房之時便可擒捕,哪還有耐性和他廢話這般多。
馮春回到富春茶館,見巧姐兒也和街上的玩伴看耍猴戲歸來,滿臉淌著熱汗,遂拿帕子替她擦拭:「到底是你看猴戲,還是猴看你戲?」
巧姐兒不管,在荷包裡掏了掏,掏出兩塊龍鬚糖來,一塊給阿姐,一塊攥在手心、跑進房裡裡外外的找哥哥。
馮春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快步進房內,見桌上的針線笸籮仍舊倒扣著,暗鬆了口氣,走近伸手掀開笸籮,頓時臉色大變,底下空空蕩蕩,數兩白銀不翼而飛。
巧姐兒四處找了一圈,怏怏回到馮春的身邊,癟癟嘴兒想哭且忍住:「哥哥又不見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肆伍章 怒阿弟斥行不端 還酒錢遭逢調戲
馮春心底百轉千回,默了稍頃,摸摸巧姐兒的頭髮,微笑著問:「餓了麼?」
「餓!」巧姐兒癟癟嘴。
替她擦乾眼淚,馮春溫聲道:「我去升火做飯,你往柳媽媽家討些生薑蒜頭和蔥來,炒蝦給你吃。」
巧姐兒立刻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出門去了。馮春直到她的影子完全不見,才凝眉冷目沒了笑容,轉身走進廚房,坐到灶前點燃茅草塞進膛內,待亮光騰騰,又添了兩塊木柴,不會兒,噼噼剝剝的響聲鬧,火舌猛舔著漆黑鍋底,米飯的清香緩緩蔓延開來。
她回家路過狀元橋,在河岸漁夫那裡買了一碗青皮小蝦,等飯熟時拿著剪子清理蝦須和腳,思忖潘衍房中衣裳皆不見,定知東窗事發,一不做二不休,拿著酒莊的訂金逃之夭夭了,全然置她和巧姐兒生死於不顧。如今酒也不能賣,除欠常燕熹的銀子,那些酒莊的錢該如何湊齊還他們,皆是燃眉之急,迫得她無路可走。
忽然一滴滴鮮血染紅了蝦子,疼痛生起才恍然回神,竟剪破了指尖,她含在嘴裡嘬了幾口,用絹帕把傷處裹了,切姜剁蒜剝蔥,把蝦往滾油鍋裡一倒,巧姐兒也回來了,柳媽還多送一包糖炒栗子,她抓一把揣在袖裡,坐在茶館門前踏垛上,乖乖剝栗子吃,看到熟識的人經過,就問:「看到哥哥沒?」縱然都搖頭擺手,她也沒氣餒。不遠處,燕十八坐在餛飩攤前,目光炯炯地朝這邊望來。
殘陽銜山,流霞吐火,轉瞬天暗風驟,桐陰一院。
潘衍被將兵親自送回茶館,已近午夜,整條財神街除去紙馬香燭店還開張,皆關門下簾歇息了。
茶館門未闔,似在等他歸來,潘衍回首,見那些將兵並未離去,恐他又趁機溜走,嘴角噙起一抹諷笑,推門而入,再閂上。
有詩證此時荒涼的景緻:鳥棲幽夢遠,只在數尺窗紗,蛩遞秋聲悄,無言一龕燈火。
他腳才邁進檻,一把閃著寒光的短刀迅疾擲來,警覺的把臉一偏,從頰邊堪堪擦過,頓時火辣辣的,用指腹緩緩一抹,再看是血的紅。
這馮春看來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