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沒有回信的相思(第1/2 頁)
麟王府,東廂房內,安爍坐在床榻邊,被醉意朦朧的雲攸拽住衣袖。
“夫君!”
雲攸眼眸忽明忽暗,直勾勾盯著安爍,微醺之態愈顯寥落。
“無十里紅妝,無鼓樂響雲天,幸而嫁作君家婦,不負深情不負卿。普天之下,萬物如塵,唯汝是吾心頭之珠。滲吾之骨,融吾之血。願吾如星汝如月,夜夜心牽相纏綿。”雲攸感傷地說,情至深處不禁淚眼婆娑。
安爍怔怔待著,她哭著哭著,將安爍的衣袖拉過去擤了擤鼻子。紅唇輕啟,一開一闔間似乎在訴說什麼,卻未發出聲響。
她許是倦了,驟然一個翻身,睫毛微微顫了顫,迷迷糊糊地在安爍懷中睡去,她熟睡中的神情像嬰孩般恬靜安寧。
待紅燭燃盡,安爍悄無聲息地起身,想就此離去,卻發現衣袖被雲攸枕於頰下,無法抽出。
他欲托起雲攸的頭,再移開衣袖,卻又擔心驚擾她。於是,一手停留在原來的位置,另一手解開衣帶,極小心地縮身脫離這件衣袍,最後才讓不動的手從被雲攸枕住的袖子中一點點移出來。
如此一來,安爍可以脫身離開了,而云攸依然枕著衣袖安然沉睡,唇際笑意輕揚,讓安爍莫名的心安。
夜色籠罩的庭院,疏星淡月,海棠花香淡淡。沒有枯樹敗葉,沒有腐敗氣息,院子裡似乎沒有了往日的陰森。
囚於此十年,安爍竟是第一次感受到春天的生機勃發,仿若他生命的枯木開始萌出新芽,他冰凍的血液開始融化,他沉入深淵的心開始浮游。
海棠樹下的石椅上,端坐著一個女子,安爍視而不見,加快步伐,遠遠避開,轉身向偏房走去。
“王爺,你就如此厭惡玲瓏,打個照面都不願嗎?”女子突然站起身,氣急敗壞地伸出一臂,擋住安爍的去路。
玲瓏在東廂房養傷的這些時日,安爍便搬去耳房避而不見。在琅伯的精心照料下,她的傷勢已無大礙,本來今日回東宮,但為了與安爍道別,她苦苦等了一日。
安爍因玲瓏與琅伯聯手加害雲攸,而對她心存芥蒂。兒時與他一起嬉戲玩耍的小姑娘,為何會變得此般心狠手辣?時間悄然改變了所有人,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是該與過去的她們揮手告別了。
“明日回去東宮,此後便不用再相見!”安爍眼神飄忽,轉身不再看她。
安爍決絕的話,頓時激起玲瓏的怒火。她一步跨到安爍面前,撲上去,雙手死死環抱著安爍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安爍觸電般身體一顫,使出全力推開玲瓏,然後伸出左手阻隔住她,怔怔向後退出三步,在一個恰當的位置停下,淡漠地擠出三個字:“請自重!”
“自重?你與那狐媚無恥的雲攸交頸而臥,纏綿悱惻時,為何不自重些?那個埋屍的醜八怪,也不照照自己的噁心模樣,王爺何等風流倜儻,也是那下作胚子敢覬覦的人。”玲瓏睥睨著安爍,冰冷的目光直刺對方的眸心。
“放肆!王妃豈容你隨意詆譭,吾與妻同榻而眠,有何可訕謗之處?”安爍斥責道,他像是頭部硬生生捱了一擊,似是有短暫的暈眩,許是怒氣亂竄,又被他生生壓制住。
“爍哥哥,卿玉姐姐與你十幾年感情,竟抵不過那個女人的幾句輕浮之言!”玲瓏瞬間換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淚花在眼眶裡打著轉。
玲瓏一邊說,一邊遞給安爍一封書信,道:“此信我無意間在偏房拾得,想必是雲攸託阿木轉交給王爺,阿木定是鄙夷雲攸勾引王爺的行徑,故把信藏起來。”
安爍半信半疑接過書信,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晦暗的眼眸漸漸變得明澈。
念汝之心,言不多深,當比天高,如海又深!
雖未交頸而臥,覺身在汝左右,覺與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