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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之後,子車旬返回,身邊跟著一個儒生模樣的年輕男子。這位被子車旬稱作“塗先生”的男子,眉目俊秀,溫文爾雅,雖然風塵僕僕,卻難掩其卓爾氣度。
——“風塵僕僕”四個字,大概勾起了福來客棧徐老闆的什麼回憶,他始終望向那位塗先生的目光,都是帶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有慼慼,尤其是將目光從子車旬身上移去的時候。
塗先生看年紀,大概也就是二十多歲,身上帶著好聞的藥草清香,就那樣施施然站立在郡守賀宣的床前,卻不動手,也不問話,比旁人更像是不諳醫術。而當容蕭領著小穆康進門時,他抬眼看了一看,眼底閃過的光芒,令人突生警惕之心。
“公子,”子車旬走到容蕭身旁,小聲地開口,“那位塗先生,一身醫術出神入化,以賀大人的傷情,若他療治,當能無礙,只是,塗先生提了條件。”
容蕭看了看離自己不遠的那位書生一般的大夫,示意子車旬走得更遠些:“我一直想問,以你和殷乙的能力,都治不好賀宣嗎?卻找個大夫來?”
子車旬嘴唇幾乎不動,聲音卻能傳進容蕭耳中:“公子,賀大人說了一句話:人妖殊途。我同殷姑娘……若是救人性命,法力恐怕虧欠,或者拿捏不穩,反而連轉圜餘地也沒了。”
“我明白了。”容蕭點頭。尤其重衛的妖力太強,恐怕郡守大人此刻更是禁受不住,“那這位大夫的條件是什麼?”
“塗先生說,”子車旬面上突然露出幾分為難之色,“若公子願意讓他替你解異生之毒,他便救賀大人。”
“咦?”容蕭驚訝,一為異生竟然能解,二為塗先生知道自己身中異生。
子車旬表情變得很古怪,很是說不出口的模樣:“為了請動這位名醫,自然要投其所好。”
唔,其中一個問題解決了。
“那……都說異生無解?”容蕭心裡也泛起了幾分希望。誰知這個問題問出,子車旬的表情更是難看。
“塗先生——便是不信當真無解……”
這麼說,是要把她當小白鼠了。容蕭抬眼再看看那個清俊的背影,眼角瞥見床榻上毫無生氣的郡守賀宣,又想到身體變化後的好處,心裡閃過一絲的猶豫,最後還是點頭:“好。”
就在容蕭好字出口同時,一直靜立不動的塗先生忽然邁步上前,左手拾起賀宣手腕,只是一搭放開,轉身到桌前,提筆行雲流水般寫滿一頁紙,落下最後一筆時,隨手將筆拋開,道:“抓藥。”聲音很是醇厚動聽。林伯應聲上前去,接了藥方出門。
塗先生折身坐在床前,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個薄包,取出幾顆長針、幾柄小刀:“拿去用沸水煮上,半個時辰後連同沸水端來。”
容蕭心裡一動,這位古代大夫,倒有些西醫的見識手段。
塗先生遞出針和刀時,隔著床榻最近的徐老闆上前要接,塗先生卻避開,淡淡道:“你一身少林正宗內力,少時我還用得上。”徐老闆愣了愣,另一名郡府衙役上前來,拿走了長針和小刀。
徐老闆回過神,面色一變往容蕭他們站立的位置看來,而容蕭也在同時轉頭看看子車旬,兩人求證的東西或許不同,大概也差不到哪裡去。面對兩個人同時的質詢眼光,子車旬微微一笑:“徐老闆真是深藏不露,若在下是旁人,或許就瞞過了。”
子車旬既然知道,那麼殷乙應該也是知道了,容蕭任由這些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就不再在意。徐老闆也只是朝著子車旬拱了拱手,心照不宣地迴轉了頭,繼續滿臉憂慮地看著賀宣。
“過來。”塗先生用眼神示意,讓徐老闆上前扶起賀宣,撐住了他後背,等他雙掌掌心貼靠於賀宣背心,又道,“護住他心脈,無論如何,不能停減,若是中斷,性命難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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