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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到極點,甜到極點,也許是世上最大的折磨,那是因為她從不知道所有味道都沒了的嘴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子車旬似有所悟,嚅囁:“……是塗先生的藥?”
一語驚醒夢中人。
“慘——”容蕭白了臉。
難怪昨天塗先生走得如此乾脆,是篤定了她必然回頭哀求?
抑鬱……
“……”容蕭咬牙切齒,半晌艱難起身,“我去求他。”
“唔——”子車旬欲言又止。
“什麼?”容蕭扭頭。
“塗先生今晨說要去山裡採藥,三日才回。”
“……”
果然在三日後才見到一身塵土,卻依舊意態悠然的塗先生,揹負著裝滿植物的揹簍踏進門來。
“先生,我錯了。”容蕭守在塗先生面前,看他自顧地忙著給藥草分類儲存,因為數天無滋無味的折磨而沒有了絲毫銳意,“請先生賜藥。”
塗先生抬眼,神情仍舊恬淡,注視她良久,慢慢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好。”
原本做好了要打持久戰準備的容蕭,如今一開口,對方竟然欣然應允,反而令她好似憋了一口悶氣,被之前想好的許多說辭堵得胸口發疼,於是臉上的表情也就跟著滑稽起來。
塗先生起身,走開幾步,再回頭時,手指間多了一顆藥丸。
容蕭也起身,伸手去接,卻在伸到一半滯住,半晌,才道:“這個——”
塗先生一臉自當如此:“你停了藥,療程中斷,如今自然要從頭開始。”
……原來等在這裡。
容蕭咬牙,望著那顆隱隱有物流動的,瑪瑙一般的藥丸,十九年的歲月裡,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延誤太久,藥量便須加倍。”塗先生淡道。
容蕭一驚抬頭,腦中迅速回轉著兩個選擇:吃,痛苦;不吃,異生不解……百般不情願地,她接過了那粒藥丸,壯士斷腕般遞進嘴裡。
“唔——”她閉眼彎腰,喘氣,心裡頭罵了許多無法罵出口的髒話。
塗先生重新坐下,嘴角的一抹笑,看得人眼痛。“明晨我自會送來另一粒。”他低頭,指尖拈起一株藥草,不再說話。
容蕭喘著氣,竭力剋制極苦的滋味引起的嘔吐感,由著殷乙伸手攙扶,走出門來。
“公子,”殷乙輕語,“其實異生不解,或許也無所謂,也省得這般痛苦。”
容蕭抬頭,搖頭:“我可不想哪天回去老媽身邊,要跟老媽說,瞧,你女兒變成個兒子……”
“公子。”子車旬遠遠走來,不過幾晃就到了眼前,“林伯候在府門外。”
……
“容公子,我家大人要當面謝過諸位救命之恩。”林伯一直恭謹的態度之下,眼底有難以抑制的喜悅。
那麼郡守大人應該是暫時沒了生命危險。
容蕭摸著發苦的嘴唇隨著林伯走出大門,便看見不遠處河邊垂柳旁,擁毯坐在長椅中的郡守大人,正在周圍全副武裝的軍士看護下,看著流淌不盡的清澈河水蜿蜒遠去。
賀宣神情蕭索,微眯著眼,蒼白的臉色顯露著病態,不過偶爾抬眼時,眼底掠過光芒依舊銳利洞察秋毫。
“不是有殺手組織窺視一旁?”容蕭壓低聲音,側頭對走在旁邊的林伯說話,“為什麼讓大人出來,很危險啊。”
“老奴苦心勸了,”林伯低頭,“少爺執意要來。”說話間,走到賀宣身邊。
“大人。”有了之前的經驗,容蕭屈膝拜下,被林伯一把扶住。
“公子不必見禮。”林伯收手退開,“少爺臨行前說了,”他反而屈膝拜下,“少爺身有不便,便由老奴代行,替我家少爺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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