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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爸爸。
他的手顫抖著,想要摸摸那個血洞。
是不是爸爸的惡作劇啊。
身旁的韓珉抱住他,握住了他的手,道:「不能破壞傷口,法醫還需要再看看。」
景顥茫然的看他,道:「看什麼?」
韓珉是一個很溫和的人,看景顥紅了眼,自己也於心不忍,道:「目前看是你爸爸自殺了,其他的還要看進一步調查。」
「自殺?」景顥終於反應過來,他又要上前,被韓珉緊緊的抱住。
「不會的,怎麼會自殺?爸爸為什麼會自殺?不會的!」景顥急紅了眼,他被人緊緊的抱著,他的爸爸近在咫尺,他只能隔著一段距離看他,碰也碰不到。
「才不是,爸爸明明好好的,還讓我早點回家的」景顥終於落了淚,哭啞著嗓子道:「我應該早點回家的……我應該早點回家的。」
「爸爸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他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為什麼要扔下我?」
所有的東西都要被封存,審核了很久,久到景顥都忘了這房子裡面原來是什麼樣子,他們最後給了景顥一支鋼筆,景顥是認識的,那是他父親慣常簽字的鋼筆,他熟悉的他伏案工作的樣子。
一支很獨特的鋼筆,他小時候要,父親說等他考上大學給他,他考上大學後,父親說等他結婚,逗小孩兒一樣。
如今他終於拿到手了,沒想到,是等父親死後。
景顥看著空空如也的房子,他曾經沒有意識到的,那些名為『幸福』的殘影,到處都是,人在其中,彷彿曾經體會過,彷彿從來沒有體會過,幸福的滋味會漸漸消失,如夢似真。
「爸爸!」景顥猛然驚醒,房間內昏暗一片,薄紗窗簾外的陽臺外,正下著暴雨。
景顥擦了眼角的淚,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突然瑩藍的窗簾有一個人影出現,將景顥的傷心嚇的破散。
景顥本能的後退,道:「什麼人!」
那人從陽臺推開門走進來,開啟了房間裡的燈。
景顥看到是左霖,又驚又怕,接著又氣惱起來,抓起枕頭砸他。
左霖走過來,睨著景顥,道:「做噩夢了?」
景顥心緒不寧,抱住自己的腿,道:「不用你管。」
左霖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床邊兒,撈他。
景顥拿腳踹他,「你做什麼!你走開!」
左霖握住了他的腳踝。
燥熱的觸感讓景顥愣神間便被一把拽了過去。
景顥曲著腿隔在二人中間,只是身子單薄,左霖長臂依舊能抱住他,景顥掙扎,一開始只是推拒,但心裡有氣,不知怎地突然就心酸氣悶起來,手底下動了真格,當真打起來。
打人的不自覺落了淚,比捱打的還傷心。
「左霖,我恨你!」
左霖捱了不少下,握住他的手,抱緊他,不讓他動,眉目沒有往日的冷冽,如夜晚的大海,漆黑平靜,深處卻是絞人的漩渦,他眉頭蹙起來,面前是他很難攻克的堡壘。
幾番隱忍,他有許多話想說,又不善開口,臨到嘴頭,只有一句:「很晚了,睡覺吧。」
「混蛋,你放開我!」景顥依舊在掙扎,左霖的手臂就像是鉗子一樣,他掙扎不開,眼淚鼻涕抹左霖衣服上。
「我恨你,你滾,我不想見到你。」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崽崽,別哭了」左霖說著最蒼白的語言。
「你別管我,你放開我,你走開!」景顥哪裡聽得進去。
左霖捧著景顥的臉,道:「我後悔了」他聲音低沉,看景顥滿是淚意的眼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