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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張學生證,不是我們學校的,那……應該是從衣服口袋中掉出來的,也就是說是那個男生的。我翻開學生證,上面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生的臉,一點也沒有暴力的痕跡,甚至看著很清秀。我的眼睛掃過了他的名字,郭力。
郭力?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是又好像在哪裡聽過。郭力、郭力,十七中的郭力……忽然,我想起來了,那個大姐頭說過,讓姍姍不要招惹郭力!可是姍姍卻不當回事,還說是郭力天天纏著她不放。他明明喜歡的是姍姍,為什麼要弓雖。暴我?難道是認錯了人?
我將血布和衣服裹在一起,抱著往教室走去,一路上我生怕遇到人,但是也不敢隨便把它們扔在別處。我專門走一條偏僻的小路,想要從教學樓的後門繞進去,把衣服藏在我的書包裡(雖然這樣做會讓我很不舒服,但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走著,走著,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前面有一個人背靠著樹,正在抽菸,他聽到我的腳步聲轉過了頭,是馬炎瞳。我不由自主地抱緊手裡的衣服,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走到他身旁的時候,我只是點了點頭,想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皺著眉頭看著我,說:“你手裡抱著什麼東西?”我只慌張了一秒,立刻就平靜地說:“衣服。”“衣服?”他緊緊地盯著我懷裡的血衣,我確信,我已經將有血跡的地方全都藏好了。我壯了壯膽子,不再理會他,從他身旁走過。他低頭吸了一大口煙,緩緩地吐了出來,也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這麼大的煙味也遮不住那件衣服上的血腥氣。”我猛地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
“怎麼,他已經回來了?”他眯著眼睛問我。
我的心狂跳起來,等待他繼續說下去,可是他卻抿著嘴,陰沉地看著我。
他回來了?他……是誰?
“你怕他?”我故意這麼說,想要試探炎瞳。
他愣了一下,然後用手指捻滅了煙,說:“晚了,真可惜……他如果還活著,不過是再死一次。”
我手裡的衣服和血布都掉在了地上,我大步走過去,一把拉住了馬炎瞳的袖子,幾乎是顫抖地說:“軒朗他怎麼了?你知道什麼?求求你告訴我!”他呆了幾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哥說的沒錯,你真是神經了。”
啊?
我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有大顆的淚珠在往下滾。馬炎瞳漸漸收住了笑,然後忽然用手指劃過我的臉,而我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的憤怒和反擊。他雙手抱住了我的臉,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我漠然地看著他,漠然地流著眼淚。過了一會兒,他撇開眼睛,鬆開手,拿出了那隻雕著釘死的鳥的打火機,走了幾步,將帶著血的衣服點著了。
火光中,他回過了頭,半邊的臉被火光映照得發亮。是他半明半暗的心嗎?
“抽菸嗎?”他問。
我一言不發地站了一會兒,擦掉眼淚,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似是故人來
夜裡下了一場好大的雨,車子裡的暖風開得再大,我也能感受到那股清新潮溼的氣息。雨讓這個嚴肅刻板的世界變得孩子氣起來,好像不再那麼平庸了。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大滴小滴在擋風玻璃上濺起的雨珠,它們被雨刷器抹掉,又頑皮地再次落下,所以車窗外的世界只是一副不清楚的暈黃。
我的身上裹著軒朗的外套,熟悉的氣味,讓人安心,可是,我還是意識到了有些地方不對,方向盤上並沒有手!難道他也睡著了?這可太危險了,得趕緊停下車來。軒朗,軒朗,我叫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