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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辭把手伸進他長袍的闊袖底下，順著袖邊一直摸到了手腕輕輕扣住。

漢白玉的臺階數量繁多，教皇頭頂的金冠熠熠生輝，彷彿是站在雲端的天使頭頂著聖光。

&ldo;親愛的，別看他。&rdo;奧古斯都抓住陳辭的手，輕聲道，&ldo;否則我會忍不住殺死他。&rdo;

教皇聽著旁人當面討論他的生死，倒也不動氣。這個鬚髮皆白，面目可親的老人將張開的雙臂交疊在胸口道，&ldo;聖殿只對虔信我神者開放，兩位請回。&rdo;

他的身後，清一色銀色鎧甲暗紅披風的騎士在聖殿大門前齊齊駐馬，劍鋒指向闖入者。

&ldo;主教，騎士……&rdo;奧古斯都冷笑道，&ldo;教廷也只有這點手段了。&rdo;

騎士體術過人，主教修習光明術法，都是教廷的有力支撐。但對奧古斯都來說，前者是追捕他和生母的惡徒，後者是笑裡藏刀的劊子手，僅此而已。

陳辭朝他身邊靠了靠，生怕他忘了自己還在身邊。

奧古斯都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冷峻的面部線條慢慢緩和下來，攬住陳辭，低頭吻了吻他的發旋。

教皇目光如炬，無比嚴肅地審視著兩人。同性相戀在教義中被絕對禁止，是將和貪婪、欺詐、淫穢一樣接受審判的罪行。

&ldo;納西索斯，納西索斯……&rdo;教皇道，&ldo;我原以為你是開爾文二世親自施洗的虔誠信徒，沒想到還是禁不住惡魔的誘惑。&rdo;

&ldo;從今日起，聖殿的大門也將永遠對你合上。&rdo;

陳辭聞言非但沒有被神明拋棄了的驚恐，反而鬆了口氣似的，咧著嘴對奧古斯都笑道，&ldo;聽見啦?聖殿不要我。&rdo;

教皇慈悲的表情有了片刻扭曲。不允許進入聖殿，相當於否認了一名教眾的信仰，他從未見過有人以如此輕鬆、乃至興高采烈的態度對待這一噩耗。

&ldo;墮落!&rdo;教皇蹙眉怒喝。聖殿騎士勒馬揚鞭，隨時聽從他的指令。

&ldo;他生氣了，心裡恨不得把我撕了八瓣。&rdo;陳辭覷了教皇一眼，小聲道，&ldo;沒有人要我，我沒地方可去啦。&rdo;

奧古斯都輕輕撥弄著身邊人的髮絲，他的面前，十數名聖殿騎士一字排開，沐浴在聖光下。教皇將手中的權杖高舉過頭頂，開始了威力絕大的吟唱。

&ldo;我要你。&rdo;奧古斯都道。

隨後，他的右手旁空氣扭曲翻滾，推湧出一把暗金色長矛。奧古斯都將長矛握在手中，三指下壓，凜然前刺，黑氣迸發，後出先至，打斷了那太過漫長的吟唱。

第17章 石棺裡的愛人17

長矛附魔，教皇的蒼蒼白髮被濃鬱的黑氣糾纏，竟像是一瞬回到了年輕時的樣貌。與此同時，他滿面的皺褶卻在加速變寬、變深，將一張和藹的面龐割劃得四分五裂，異常猙獰。

聖殿騎士的光盾暫時格擋住了長矛，交擊碰撞聲震耳欲聾。教皇伸手直指奧古斯都，驚懼交錯道，&ldo;魔鬼!&rdo;

長矛點地，奧古斯都傲慢地瞥了他一眼，冰藍色的雙眼中並沒有任何情緒。&ldo;燒死她的時候，你們也說她是魔鬼。&rdo;

黑氣沿著石階蜿蜒爬行，像是無數條長蛇盤結在一起，軀體不停地蠕動著。奧古斯都長矛橫掃，黑氣凝結而成的長蛇後半段身子盤扭在地，蛇頭竟全都齊齊直立而起，朝著聖殿露出三角的毒牙，彷彿隨時都可以擇人而噬。

教皇驚慌失措地後退一步，騎士合圍在他身前，試圖阻擋長蛇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