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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席文斌吃驚的不是訊息本身，而是這個女孩的名字：秦迎迎。

再看地點，是離這裡很遠的一個城市。

他在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ldo;又來了。&rdo;

薛佳醒了，在床上揉著眼睛問：&ldo;你怎麼起得那麼早?&rdo;

席文斌趕緊關掉網頁，笑著說：&ldo;沒事，就是突然醒了，睡不著了。&rdo;

薛佳沒再問，爬起來：&ldo;我給你做點早飯去。&rdo;

&ldo;你再睡會兒吧，我去做早飯。&rdo;席文斌站起來要去廚房。

&ldo;我去，反正我也醒了。&rdo;薛佳坐起來，趿拉上鞋，&ldo;我今天還得出去一趟。&rdo;

&ldo;你去哪兒?&rdo;席文斌問。

薛佳要回的是自己原先的住處。原來的房東通知她，房子要重新粉刷出租，問她還有什麼東西要拿。薛佳覺得，一定要回去看看。

席文斌堅持要和她一起去。

薛佳擰不過他，只好讓他開車。三四個月過去，屋子已經開工了，到處是白色的漆筒和腳印，原來的血跡早已不見。席文斌特意去屋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牆上的口紅印記，即便是有，也已經被覆蓋。

房東指著一個大箱子說：&ldo;這些東西是你的，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拿的沒有。&rdo;

薛佳在裡面仔細翻找，都是些衣服和書本。最後，她撿出一個粘滿灰塵的酒瓶子，看了看，燕牌馬爹利。

席文斌一直站在後面看著她。

她蹲在地上，一直在想。席文斌也沒有打擾她，靜靜地等著她想起什麼。

良久，她站起來，把酒瓶子扔到牆角，對席文斌說：&ldo;走吧，我們回去了。&rdo;

席文斌問：&ldo;怎麼了?不拿了?&rdo;

&ldo;都沒用了。&rdo;薛佳說，&ldo;剛才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酒瓶子，我從來不喝酒的。&rdo;

席文斌問：&ldo;那它為什麼會在你的東西里?&rdo;

&ldo;那是蕭正宏他們喝的。他們最愛喝這個酒了。&rdo;薛佳說，&ldo;我把它扔了，連人帶酒。&rdo;

這真是一場遊戲，夫妻間的角色遊戲。席文斌一邊開車一邊想，薛佳正沉浸在這個遊戲中，不能自拔，也許她根本就不想拔出來。

七十一

&ldo;我覺得我應該和你好好談談，你是在一直害怕嗎?&rdo;回到家裡，席文斌問薛佳。自從和薛佳再次相逢後，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吻和薛佳說過話，因為他和薛佳已經不是上下級了。

&ldo;席主任……&rdo;薛佳緊張，脫口而出。

席文斌也覺得自己有點嚴肅了。他摸著薛佳的頭髮，把薛佳摟在懷裡：&ldo;你沒有傻，你的腦子沒有任何問題是不是?你一直在假裝，因為你不信任任何人了。但是你應該信任我，否則你為什麼會嫁我呢?也許，你只是覺得我是你的大樹，能遮著你?&rdo;

薛佳愣愣地看著席文斌：&ldo;大樹?什麼大樹?&rdo;

一股怨氣開始在席文斌胸中翻騰，他強忍著，捧起薛佳的臉，問：&ldo;你誠懇地、真心地對我說，你覺得我是什麼人?&rdo;

薛佳笑了，薛佳說：&ldo;你是大樹。&rdo;

席文斌幾近崩潰，熱血衝上他的腦袋，他一把推開薛佳，獨自坐到窗前去抽菸。

薛佳重重地跌坐在床上，開始流淚。她開始嗚咽，嘴裡含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