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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文斌感到前所未有的愜意。

薛佳隨手把用過的棉簽扔在地上，突然若有所思。遙遠的記憶若隱若現，突然她變得呼吸急促，臉色潮紅。

席文斌剛開始以為她又動情了，親了她的嘴唇後才發現她神情恍惚。席文斌拍拍她的臉問：&ldo;你怎麼了?&rdo;

&ldo;突然害怕。&rdo;薛佳說，&ldo;你一定要對我好，不許傷害我。&rdo;

說著，她緊緊抱著席文斌。席文斌只好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薛佳睜著眼睛環顧四周，說：&ldo;鏡子。&rdo;

席文斌起身，找浴巾把鏡子遮起來。薛佳這才鬆了口氣，抱著他沉沉睡去。

婚前檢查排隊的人很多。按照席文斌的意思，根本就不用來，但薛佳卻堅持。她說要確認自己是健康的，以後要給席文斌生個孩子。

用了整整一下午，事情才結束。席文斌站在過道里抽菸，醫生突然走過來，對他說：&ldo;你是薛佳的男朋友?&rdo;

席文斌點點頭。

醫生壓低了聲音：&ldo;她有很多婦科炎症，有一些是很難根治的，這你知道嗎?&rdo;

席文斌搖搖頭。

醫生說：&ldo;現在你知道了。我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不能生育。你年紀也不小了，這件事情你可得想清楚。&rdo;

席文斌說：&ldo;你把她的檢查單子給我吧，我現在不想讓她知道這些。&rdo;

醫生理解地點點頭，回到房間，過一會兒，拿了一張紙遞給席文斌。席文斌看了看，等醫生離開了，就把那張單子扔到了垃圾桶裡。

薛佳從屋裡出來，走到席文斌身邊，看著他，問：&ldo;你怎麼了?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前列腺增生肥大，也許還有糖尿病吧。&rdo;席文斌信口胡說著，&ldo;要是過幾年我廢了可怎麼辦?&rdo;

&ldo;能生孩子就行。&rdo;薛佳攙起了席文斌的胳膊，&ldo;反正我那方面的需求也不是很強。你廢了，我會好好伺候你的，你仍然會非常享受。&rdo;

&ldo;那就辛苦你了。&rdo;席文斌笑道。

七十

席文斌把住房重新裝修了一遍，撤去了所有的鏡子，其實他家也就兩面鏡子，一面在進門的地方，一面在衛生間。房間都刷成暖色調，掛上厚重的窗簾，重新裝防盜門，賣掉所有舊的傢俱電器，換成新的。薛佳對裝修饒有興趣，一直像監工一樣看著工人施工，興奮地跑前跑後，指指點點。席文斌看著薛佳有點心下黯然，她真是給整怕了。

婚禮那天來了不少客人，包括報社的同事。大家見到薛佳本人後才恍然大悟。人事部主任對席文斌說：&ldo;好啊你老席，我說怎麼小薛幹得好好的你不讓她幹了，原來是你把她金屋藏嬌了……你說你這是不是利用工作之便?&rdo;

大家都誇張地大笑起來。席文斌也客氣地笑了一下。人事部主任說：&ldo;我得跟領導建議，以後禁止單位內部員工戀愛，否則我這活兒沒法幹了。&rdo;她覺得自己的話很有趣。

熊雷則在角落的桌子前，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喝下一杯又一杯酒。席文斌沒有多和他說話，他也知道熊雷心裡有點難過。從年齡上講，熊雷更適合薛佳，但是……薛佳不能再折騰了，熊雷知道薛佳的過往，他不會對薛佳始終如一的。

席文斌最擔心的，是薛佳在婚禮上失態。畢竟她的情緒還不能算十分穩定，而且她的父母也都拒絕出席婚禮。席文斌擔心她又想到傷心事，引起失控。不過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