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能抱抱你嗎(第1/2 頁)
年幼的君以渡乖巧又可愛,總是仰著一張凍得通紅的臉蛋兒,吸溜著鼻子問他,“張公公,父皇為何總也不來看我和母妃?”
張德寶自然說不上來,只能一次次哄著他。
從君以渡出生時,他便被調來照顧他,他怎麼可能將君以渡送給內侍總管玩弄。
張德寶立刻起身要走,想當自己今日從未來過。
內侍總管又如何會放任他離去,他只一抬手,兩個極會看眼色的小內侍便大力押著他,強迫他重新跪在地上。
今年的張德寶也不過十六七歲,被嚇得渾身發抖,不停地朝內侍總管磕頭,“公公,奴才錯了,奴才不要碳了。您讓奴才走吧,四皇子還在等著奴才呢。”
“求求您了。”
他的求饒並未得到內侍總管的憐憫,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內侍解下他的腰牌往君以渡的居所而去。
張德寶目眥欲裂,他拼了命地掙扎反抗,“公公,公公,求求您,奴才求求您了。”
“四皇子他還小,您不能...不能折辱於他。”
弱者的聲音是不會被人聽見的。
張德寶被破布捂住嘴,綁得結結實實丟在角落。
內侍總管坐在交椅上,單手端著茶杯,另一手輕輕撥弄著茶蓋,輕呷了一口熱茶。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愜意地眯起眼睛,小聲地哼起了歌。
未出一刻鐘,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君以渡稚嫩的嗓音自門口傳來,“張公公,張公公?你在裡面嗎?”
張德寶滿臉淚痕,口中不停想要發出聲音,兩條腿拼命蹬地。
別進來,別進來。
快走。
“四皇子,張公公在裡面等您呢,您快進去吧。”
小君以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抬起凍得紅腫的小手推開了房門。
天光順著門口照進屋內,張德寶倏地渾身卸了力,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賀雲輕舉著懷錶的手在發抖,她微微喘著氣,看著君以渡的情緒突然變得焦躁不安。
他雙目無神,一手死死抓著軟榻旁的扶手,呼吸急促,努力地想要將自己的思緒裡從那噩夢裡帶回來。
不要想,不能想,都過去了。
她猛地收了懷錶,雙手扶著君以渡的胳膊,強迫他冷靜下來。
不能再繼續了。
君以渡滿頭大汗,冷汗洇溼墨髮,他深陷在久遠的噩夢裡,無法脫身。
賀雲輕看著他眼珠隱隱泛起紅色,心中暗道不好,旋即端起小几上的冷茶朝他劈頭蓋臉潑了過去。
冰冷的茶水嗆進鼻腔,君以渡有一瞬間的窒息,他猛地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喘著粗氣咳嗽不止。
賀雲輕仔細觀察了他一會兒,發現他眼裡的紅逐漸淡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童年的陰影太重,她根本無法引導他自主從催眠中脫離。
君以渡只會被拿著噩夢牽著走,她的催眠還得精進。
但能夠成功催眠君以渡,讓他跟自己說這麼多,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她想過君以渡從前過得苦,但不曾想有這麼苦。
後來呢?他還沒有說出口的那些,是否更加難以啟齒,更加不堪。
賀雲輕突然覺得心底酸酸的,一股奇異的感覺順著胸腔蔓延。
她明白,這種感覺叫憐憫。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賀雲輕的聲音裡染上了鼻音,語氣有些悶悶的,她將一塊手帕遞給君以渡,讓他擦擦。
君以渡隨意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接過手帕緊緊攥在手裡。
他不記得催眠時跟她說過什麼,但看她那模樣,覺得自己把她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