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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鐐長街行,鐐聲何鏗鏘。
市人皆驚訝,我心自安詳。
帶鐐長街行,志氣愈軒昂。
拼作階下囚,工農齊解放。
這首大義凜然的詩詞,抒發了劉伯堅烈士在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刻,那種視死如歸,豪邁的革命氣概。
臨刑前一刻,敵人還幻想著他能屈服,面對遞上來的紙筆,劉伯堅從容揮筆,給與他一道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的愛妻王淑振(已在閩西的一次戰鬥中犧牲)寫下一封遺書:
你不要傷心,望你無論如何要為中國革命努力,不要脫離革命戰線。更要用盡一切力量,教養虎、豹、熊三幼兒成人,繼續我的光榮革命事業。我葬在大餘梅關附近,十二時快到了,就要上殺場了,不能再寫了,致以最後的革命敬禮!
1935年3月20日,劉伯堅在大餘縣被敵殺害。烈士犧牲十四年後,中國革命就取得了徹底勝利,應驗了烈士臨走前的遺言。
原寧都起義過來,奉命留在中央革命根據地堅持鬥爭的同志不少,但結局都非常悲壯。如前文所述,在中央分局機關工作的十幾個幹部,項英認為他們&ldo;靠不住&rdo;,於1935年2月下旬,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被慘遭殺害。
袁血卒和郭如嶽都被分在了留守的主力--------紅二十四師,袁任師政治部代主任,郭任七十團參謀長。35年3月9日,袁血卒隨項英、陳毅、賀昌率二十四師師部和七十團最後突圍,在會昌天門嶂山區遭敵八十九師阻擊。為掩護首長、戰友們安全轉移,袁血卒率領一個大隊留下來打掩護,部隊且戰且走,大部分犧牲或被打散,袁僅帶數人突出重圍。
突圍脫險後,袁赴上海尋找黨組織,不幸被捕,憑著多年的敵後鬥爭經驗,敵人找不出他的一絲嫌疑,在查無證據的情況下,只好將他釋放。出獄後袁血卒化名吳銀,到國民黨第五十七師當兵,繼續從事黨的地下工作。1936年8月,袁又以政治嫌犯被捕入獄,直到1937年11月,隨著&ldo;釋放全國政治犯&rdo;的大潮,袁才被釋放出獄。出獄後,袁與難友一路討飯,經浙江、安徽、河南、陝西數省,歷經磨難找到西安八路軍辦事處,年底到達延安。此後,他經受了長期的政治審查,直到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才撥亂反正,得到平反。
郭如嶽的遭遇也不盡相同,他原先是西北軍董振堂旅的作戰參謀,起義後曾擔任過紅十三軍三十七師師長、紅七軍團參謀長,由一名連級幹部迅速成長為我軍的高階指揮員。可後來,似乎是老天的故意捉弄,具有很強軍事指揮才能的他竟被留在了蘇區,而且直到紅二十四師準備突圍前,才被臨時任命為第七十團的參謀長。後隨部隊突圍,在天門嶂山區與敵激戰,郭被打散,獨自一人在茂密的茅草叢中藏了七天。七天後,餓得渾身乏力的他還是被敵人搜了出來。敵軍官審問他時,他自稱叫郭守康,是士兵。見問不出什麼名堂,敵軍官走了,這樣本該是可以混過去的,沒想到上天再次捉弄他一回。一個小孩在門口看了他一眼後,迅速走開。不多久,敵軍官又笑嘻嘻的走進來,對他說:&ldo;你不是士兵,你是團參謀長,那個小孩認識你!&rdo;
郭如嶽無奈的搖搖頭,只好承認。三個月後,他被敵人押送至南昌,被國民黨當局判刑十五年。抗日戰爭爆發後獲釋,流落上海等地,與黨失去了聯絡,靠乞討、打工謀生。直至上海解放,郭如嶽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找到昔日的老首長--------時任上海市市長的陳毅同志,後由陳毅介紹,在解放軍第三野戰軍九兵團教導團任教育參謀,1953年轉業回甘肅老家,1978年任甘南藏族自治縣政協委員。
留守的主力紅二十四師裡面,還有一位副團長,也是寧都起義過來的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