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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寧靜,彷彿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他不禁有些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擁有這樣的眼神。
須臾,只見她眼神一閃,一雙眼睛重新變得清澈明亮起來,彷彿自己方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他看著她一步步,慢慢地朝自己走來,然後在自己耳邊說起了那句話。
「是啊,還有郎君手中親手所釀的綠蟻酒,不知郎君是否願意相贈?」
他當即側過臉,嘴唇擦過她的鼻尖,與她四目相對。
聞靈輕眨了下眼睛,對葉榮舟笑了一下,然後後退一步,離開他的懷抱,指了指他手中的酒壺,道:
「郎君,可否?」
上次在那所破廟裡,他邀她喝酒,她不肯,如今,卻主動要他手中的綠蟻酒喝。
葉榮舟看著她,目光幽深,未幾,他將手中的酒壺遞給聞靈,然後突然嗤笑了一下,道:「原來真是你。」
自那日別後,他時常會在夢裡見到她,夢見她孤身一人走在漆黑充滿迷霧的林間,他想帶她出去,卻始終不得法,醒來後,只能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嘲笑自己撞邪了。
只是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做什麼總夢到人家,幸好沒有夢到什麼不可言說的畫面,否則真是褻瀆了。
沒成想,今日雖見到了她,但是也知道了她是呂讓的人。
謝懷玉見他們二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不免好奇道:「叔公,阿姊,你們認識?」
葉榮舟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在這兒,於是用手指了指池塘對面的一片花圃,道:「不是要摘牡丹嗎?去吧。」
謝懷玉睜著一雙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葉榮舟今日竟這樣好說話,平日裡,他的牡丹花向來是不讓人碰的。
她看向聞靈,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還是美人的力量大啊!
她說了句『阿姊,在這裡等我』便高高興興地走了。
葉榮舟見她走了,終於回過神來去看聞靈,只見她手拿著酒壺,正仰頭飲酒,纖細白皙的脖頸露出來,脆弱的彷彿一隻手就能折斷。
不知是不是不小心,有酒水順著她的下巴流下來,經過脖頸,最後掉落到胸前的衣襟裡。
葉榮舟眼皮一顫,即刻移開了視線。
聞靈在余光中瞧見他的反應,微微勾起唇角,待又吃了兩口酒,她才放下酒壺,用手指輕輕擦過嘴角,輕掀眼簾,對著葉榮舟道:「此酒甘甜醇香,回味無窮,郎君真是好手藝。」
葉榮舟接過酒壺,側臉看著她道:「娘子的臉色變得倒是快,之前防我跟防賊似的,如今倒是來求我的酒喝。」
聞靈知他說的是她逃跑那日的事情,便道:「當日事出有因,郎君俊朗非凡,人又心善,想必也能體諒。」
葉榮舟不禁覺得好笑:「這麼說,若我不體諒,便是不俊朗,不心善了?」
聞靈笑了下,淡淡道:「郎君知我並非這個意思。」
葉榮舟拿著酒壺隨意倚在樹枝上,想著她的經歷,幽幽道:「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聞靈垂下眼眸,淡淡道:「命不好,兜兜轉轉,就又回到長安。」
「小娘子信『命』?」葉榮舟搖著酒壺道:「這個字可害人不淺啊,世間多少人都折在了這上頭。」
聞靈搖頭:「自然不信,可又不得不服它,許多次被它推著走的時候,便忍不住反抗一下,可是,都沒有成功。」
她頓了頓,道:「若是郎君遇到同樣的情況,不知會如何做?」
葉榮舟神色一愣,笑道:「我是我,你是你,咱們是不一樣的,真要異地而處,我也不一定做得比你好,小娘子,自己從心便好。」
這段談話對聞靈來說,著實是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