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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笑了下，&ldo;但我與皇帝不一樣，我沒有退路，王敦攻入建康城必然會扶植新的皇儲，我只有一個下場，既然如此，滅不滅王家都是一樣的。&rdo;

王悅絲毫不懷疑司馬紹這話的真實性，司馬紹說的這麼直白，明顯是動了殺意，當初司馬紹連他都殺了，不用指望這人有多悲天憫人了。

司馬皇族這一代都是些什麼怪物?

王悅心思轉著，面上卻依舊平靜，&ldo;琅玡王家為江左功臣之首，你這樣不怕失了人心?&rdo;

&ldo;你錯了，滅王氏的是我父皇，不是我。&rdo;司馬紹平淡道：&ldo;我若是登基，必然為王氏一族平反，昭雪冤獄，另立碑文，還你王家一個公道。&rdo;

王悅猛地沒了聲音。

夠狠。

如果這事不是在討論要不要殺他全家，他幾乎要為這位以&ldo;仁義&rdo;出名的當朝太子拍案叫絕，什麼叫機關算盡，這就叫機關算盡!確實是塊當皇帝的料!

他看向司馬紹，&ldo;太子，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聰明成這樣?&rdo;

&ldo;我告訴過你許多次，不要輕信，無論是父子妻兒還是手足兄弟，都不要輕信，世上的活人靠不住。&rdo;司馬說這話的時候，心境忽然有了幾絲波動。他原本大可以一直騙著王悅，扮演一個親如兄弟的知己，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要和王悅把話攤開說，其實想想原沒有必要。

王悅沉默片刻，有些氣絕，卻又難得鬆了口氣，&ldo;話你全都說出來了，舒服!&rdo;他看著司馬紹，&ldo;你和我說了大半個晚上，不會只是為了提前告訴我一聲，明日要殺我全家吧?&rdo;

司馬紹冷淡地笑了下，&ldo;不會。&rdo;

王悅盯著他看，&ldo;那你還想幹什麼?&rdo;

&ldo;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找你說說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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