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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蘭像突然間受了莫大的驚嚇,嬌靨由紅轉白,連連後退:“不——“不”聲中,也猛然抽回了握在胡鳳樓手中的玉手。
姑娘鳳樓坐著沒動,望著她微一笑,道:“如蘭,別忙著否認,試問自己看看,是不是?”韓如蘭香唇啟動,欲言又止,剎時間,嬌靨通紅,羞紅都泛上了雪白的耳根,她低下了頭,連嬌軀都泛起輕顫。姑娘鳳樓不禁為之愛憐,也為之不忍,她緩緩站起,伸出手搭上了韓如蘭的香肩,柔聲道:“別這樣,如蘭,記住鳳樓姐的話,情非孽,愛也不是罪……”
她話還沒說完,韓如蘭快得像一陣風,雙手捂臉,轉身奔了出去,也留下了一陣醉人的香風。姑娘鳳樓呆了一呆,沒追,也沒叫,定過了神,緩轉身望窗外,目光又落在那渝清徹的池水上。一剎那間,她思潮起伏,想了很多,多得讓她心亂如麻。
而最讓她心神震顫的,那是她曾經矛盾,曾經不想為韓如蘭解說,不想讓韓如蘭懂的那個意念。她不是韓加蘭,她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矛盾,那個意念,她曾經不願意承認,到現在還是不願意承認。她也知道,畢竟她曾經有過那種矛盾,那個意念,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她的心神,再度為之震顫。
一陣風過,樓下院子裡,那本來平靜、清澈的池水,泛起了波紋,而且波紋越來越大。
玉貝勒一個人在書房裡,面對著桌上的書,他今天竟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硃筆擱在筆架上,他沾了硃紅卻用不著。
一個字都看不下去,還加什麼眉批?
心裡煩,懊惱,從威遠鏢局回來,他煩,他懊惱到如今了。
儘管煩,儘管懊惱,可是他心裡很明白,姑娘風樓,以前對他雖也若即若離,不假辭色,倒還好一點。可是自從京裡來了那個郭懷後,就全變了,全不對了。
他不願意相信,因為不管論哪一樣,那個郭懷絕不能跟他比。
無如,他也明白,自從那個郭懷來京之後,全變了,全不對了,偏又是事實。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抓起那本書,砰然一聲摔在地上。
剛這麼砰然一聲,外頭響起個恭謹話聲:“稟貝勒爺----”
玉貝勒他猛然站了起來,拍桌子叫道:“宮裡的事讓他們找老侯爺去,不必來煩我,去----”書房外沉默了下,然後那恭謹話聲又起:“稟貝勒爺,是侍衛營二等班領姚子明有要事求見。”玉貝勒火兒熄了些,沉吟了下,才道:“讓他送來!”
“喳!”
一聲恭應之後,又一個話聲響起:“卑職,二等班領姚子明告進!”
玉貝勒雙眉一揚:“叫你進來進來就是了,哪來那麼多煩人羅嗦禮?”
“喳!”
外頭一聲膽怵心驚的恭應,低著頭,垂著手,進來了穿戴整齊的侍衛營二等班領姚子明,幾步趨前一甩袖子,趨前打下千去:“見過貝勒爺!”
玉貝勒顯然還有點不耐煩:“有什麼話站起來說!”
“謝貝勒爺!”
姚子明站了起來,退三步垂手哈腰:“稟貝勒爺,查緝營接獲密告,有叛逆藏匿京城,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特地呈到了侍衛營,事關重大,卑職不敢怠慢,特來稟報,請貝勒爺定奪。”
玉貝勒目光一凝:“叛逆藏在什麼地方?”
“回貝勒爺,據密告人說,叛逆藏在天橋口群義鏢局。”
玉貝勒神色猛一動,急道:“可知道叛逆姓什麼?叫什麼?”
“回貝勒爺,據密告人說,群義鏢局歐陽家一家三口都是叛逆。”
玉貝勒微一怔:“沒一個姓郭的?”
“回貝勒爺,沒有。”
玉貝勒似乎有點失望,也旋即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