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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束手無策。

孫淙麗的視線也挪回到了病房內。

&ldo;我和他爸都有各自的事業，平時工作忙，沒空管他。他是他外公帶大的。&rdo;

&ldo;他不親近任何人，對誰都無所謂。&rdo;

&ldo;除了他外公。&rdo;

孫淙麗說的這段話，一直在夏荷腦海中反覆響起。

孫淙麗在這隻待了兩個小時就走了，她說公司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她沒辦法不去。

她拜託夏荷，幫她照看一下週夫唯。

&ldo;不用安慰他，那孩子最討厭別人安慰。陪著他就行。&rdo;

夏荷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裡面。

周夫唯。

深到只剩下黑色的天空終於開始稀釋，逐漸浮現一抹亮光。

走廊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熱熱鬧鬧的。

有相熟的人碰到了，彼此會打一聲招呼。

那些陪護的病人家屬拿著洗臉盆和牙刷去洗漱。

夏荷拿出手機，點開心情那一欄。

一個向下撇嘴的小黃豆表情出現在左上角。

他在難過。

很難過。

可是他什麼也不說，他只是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好像睡著了一樣。

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眼睛也緩慢睜開。

隨著呼吸，氧氣罩籠起一層白霧，又係數散開。

老人家沒辦法動彈，渾濁的眼珠此時轉動，看著周夫唯。

&ldo;唯唯。&rdo;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連坐在床邊的周夫唯都沒聽清。

周夫唯靠近他：&ldo;您說。&rdo;

&ldo;我的唯唯啊。&rdo;他低低的嘆息，有不捨。

不是對生命的不捨，而是對自己這個小外孫的不捨。

他還這麼小，還沒成年，高中還沒畢業。

&ldo;好好吃飯，不要太挑食。失眠的毛病也不要繼續拖了，早點去看心理醫生，不要諱疾忌醫。&rdo;

&ldo;生老病死是常態，外公活的也夠久了。&rdo;

&ldo;不要難過。&rdo;

周夫唯半晌沒反應，只剩下厚重的呼吸聲。

好半天，他才點了點頭。

老人家渾濁的眼珠再次轉動，最後落在了病房外的夏荷身上。

他的臉部肌肉好像也都僵硬了一般，費盡所有力氣才勉強擠出一抹笑來。

&ldo;熊漪這個臭小子，怎麼越長越像個小姑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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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葬禮是在三天後舉行的。

那天在醫院，是夏荷見到他的最後一眼。孫阿姨甚至都沒來得及趕上這最後一眼。

她的父親奄奄一息時，她在公司，為了新開的專案開會。

她的父親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她的會議還沒結束。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也受到情緒影響，變得陰沉沉的。

這還是夏荷第一次看到周夫唯穿正裝。

空曠寂靜的墓地，此時站滿了人。

每個人都是一身壓抑的深色。

周夫唯作為唯一的孫子，站在最前面。他抱著懷裡的遺像。

那身量身剪裁的黑色正裝穿在他身上，越發襯出他的肩闊腰窄。

他低著頭，視線落在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裡的老人笑容慈祥，原本注視著鏡頭，此時更像是透過這塊玻璃注視著來參加他葬禮的每一個人。

周夫唯沒撐傘，雨水淋濕他的頭髮，有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