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蝰毒症候群亂血紡(二)(第1/1 頁)
如果把人比作“器”,那蕭十七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殘缺的“器”。
四面漏風的器放在室外,總是更容易沾染上風塵露滴,就如同蕭十七一樣,自小就多災多病。
只不過與常人不同,少年的病幾乎沒有體徵,只有痛苦。
像是感冒發燒、頭疼腦熱,蕭十七偶爾也會感到這樣的不適,但他的身體,卻從外在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有時候蕭十七懷疑自己發燒了,可去找小姨一測,呵,好傢伙,他的體溫竟是比標準還要低上一點。
蕭十七不甘心,又去詢問老道士,結果老道士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摳著鼻子,敷衍的應道:
“很正常啊,為師早就言過你是半缺之命。”
“半缺,半缺,何為半缺?”
“頭疼腦熱,只有頭疼,沒有腦熱,可不就正好是缺了一半嘛。”
乍一聽很有道理,甚至在老道士的語言體系裡,這幾乎已經算是完成邏輯自洽了。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蕭十七就開始不信老道士的這些鬼話了。
因為最重要的是,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根本對他起不到任何的幫助。
難受他便只能受著,即便是去了醫院,對於檢查不出病症的病人,醫生也無法對症下藥。
所以到了後來,蕭十七乾脆就閉口不提他不舒服的事了,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太像裝的了。
而這麼多年來,老道士在這件事上唯一與蕭十七的主動溝通也不過是,“日後不舒服的時候,儘量離你小姨遠一點。”
“師父,你是怕小姨為我擔心了麼?”
“我是怕你給她傳染了,你是不用看病,可她看病就老貴啦。”
“...”
傳染?
儘管不太準確,但大抵就是這個範疇了。
當蕭十七體內的某一病症達到臨界點,即他自身再無法承受自愈的時候,半缺之力便會開始自發的維護主體。
這個殘破不堪的“器”,盛裝不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同樣,它也盛裝不了任何沒有價值的東西。
那些外來的異症,最終都會從蕭十七的身體中傾瀉出去。
並被強化數倍。
就像,
現在。
蕭十七的周身已經完全籠罩在了一片朦朧的霧氣之中。
無數張由猩紅血絲織就的蛛網,正在以蕭十七為圓心,瘋狂地向外擴張。
那一根根赤色的絲線,就宛如一條條有生命的觸手般,肆意地捕捉著山間一切能捕捉的東西。
落葉、灌木叢、古樹,還有...蝰猿。
當那隻領頭猿的手掌接觸到紅絲的瞬間,它便想起了久遠以前與另一隻蝰猿爭奪領袖之位的場景。
那是它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差一點它就沒能承受住對方的毒素,而現在,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無可抵禦的虛弱感瞬間就麻痺了它的全身,那霸道無比的心血沸騰之力,就好似它對面的人類,才是蝰毒正宗一般。
僅僅是堅持了片刻,那隻領頭猿的身體,便也如同蕭十七一樣,開始向外滲出血來。
首領已是如此,就更別說其它小型蝰猿了,一時間,哀嚎聲響徹四野。
光用想的,都覺得可怖。
一群類人生物,整整齊齊的伏跪在地,身上冒著無休無止的血泡。
咦
好惡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