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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嚐嚐貴樓的好酒,可惜貴樓的門檻實在太高啊!”
管事賠笑道:“林郎說笑了!鄙樓樓主開設此樓,定下這寫詩方能上樓的規矩,便是為了能見識天下有才之士,林郎之才,舉世皆知,鄙樓有何德何能敢考校林郎?林郎,樓上請。”
坐著的客人也都連聲應道:“合該如此。”一疊聲請林楠上樓,林全也在身後狠扯他的衣袖。
林楠皺眉,剛要開口說話,樓上傳來一聲輕笑:“本還以為這‘狀元樓’能聚文人雅士,當有不俗之處,沒想到也是趨炎附勢之輩。”
林楠循聲望去,便見二樓欄杆處站了幾個人正向下望,居中一人看起來不滿二十,容貌俊美,身形挺拔修長,穿一身寬大的儒服,頗有玉樹臨風之態。說話的卻是他身邊一個個頭略小的青年,也是一身儒服,見林楠抬頭看過來,仰了仰下巴,手中摺扇搖了搖,搖頭懶懶道:“更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林郎,也是浪得虛名,連一首限韻詩都做不出來,若換了是我,早便臊的頭都抬不起來了,卻還有臉砌詞狡辯,以勢壓人,逼得店家破了規矩請你上樓。”
林楠皺眉看向林全,神色頗為迷惑:這二傻子打哪兒來的?
林全湊在他耳邊悄聲道:“中間那個就是顏逸,說話那個是他同鄉,叫程顥,也是來趕考的。”
原來是外地人啊,這就難怪了,這京城裡的年輕人,知道他身份還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以前本就沒幾個,現在麼……就是那幾個,估摸著也不敢了。
林楠頓覺有趣,挑眉道:“這位兄臺也是讀書人?”
程顥頗為自得的唇角微挑:“讀書人不敢當,但是要上個二樓,倒是不難。”
林楠嗤笑一聲,道:“既是讀書人,怎的連人話都不會說?林某早便認了不會寫限韻詩,何來的砌詞狡辯?寫不來詩,依規矩離開,便是仗勢欺人?這位仁兄還是回蒙學多念幾年再出來見人吧,莫要在此丟人現眼了。”
“你!”程顥氣的臉色鐵青,再無方才的風度翩翩——方才上面也熱鬧的很,下面的事兒他能知道多少?也就聽了青衣管事最後一句話,想當然的便認為是林楠仗勢欺人,此刻被林楠罵的狗血噴頭,卻又不能解釋說自己全然不知道事實真相便出口傷人,只得拂袖罵道:“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
不再說話。
林楠笑笑,讀書人罵人還真是有趣,來來去去就“有辱斯文”這四個字,除了可以顯示自己高人一等,還是解除尷尬的利器,分明是自己理虧,這四個字一出,倒像是不屑與人計較一般。
負手向樓梯口走去,他原本沒準備上樓的,但若這個時候離開,未免帶了點落荒而逃的味道——既說他仗勢欺人,破壞規矩,他還就破一次了!
剛剛上到二樓,出了樓梯口,便見顏逸領著程顥等人沉著臉過來,在三人面前站定。
顏逸並不看林楠,而是轉向領路的青年管事,神色淡然,道:“雖林郎巧舌如簧,但公道自在人心。顏某原當此地為喧囂繁華中的世外之地,秉書香文氣,如今看來,是顏某錯了。”
輕嘆一聲,道:“顏某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自問無力與滔天權勢抗衡,卻也能選擇清靜自守,不與之同流合汙……告辭!”
眼中露出留戀之色,目光從二樓每一桌緩緩看過去,拱手深深一揖,道:“……告辭!”
二樓上也坐了不少人,能上得二樓的,都是頗有才學之輩,原本知道林楠上樓,不少人已經準備起身迎一迎,聞言不得已又坐了回去,更有人忿然起立,道:“顏兄,我同你一起走,這地方……以後不來也罷!”
既有一人領頭,動的人便多了,近三成的人站了起來,追隨在顏逸身後,另有一些人也躍躍欲試,剩下江南士子和京城本地的讀書人,卻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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