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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叉子,慕梨支起下顎,優雅中又透著一抹嬌和媚,連指尖那隨意彎曲的弧度都能迷了人眼。
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完美,不讓人痴迷。
遲凜的餘光卻在此刻收回,裹挾著凌厲的寒意,掃向斜對面的遲承。
而對方只是慢悠悠地收回視線,舉起酒杯朝堂弟晃了晃,撕去那張虛偽的皮,中年男人的眸中布滿了陰森。
「梨梨,一會拍賣會結束你和傅總先去宴會廳,我坐久了骨頭有點僵,要活動活動。」
在慕梨忍無可忍即將轉過頭去捕捉那道讓她全身難受的視線時,季琛笑著用雙手捧過她的小臉,讓她面對著自己。
而那陣不適感也漸漸消失。
「幅度小些,不要拉傷,引人注意不好。」
眸光微動,慕梨輕輕拉開他的手,笑意染上唇角,又由點到面在那雙剔透的眸中暈散開,十分柔軟美麗。
只是中間的一抹濃重,始終未曾化開。
「我有分寸,很快。」
點了點頭,季琛收斂眼底翻湧的戾氣,再看時又是往日不羈的模樣。
拍賣會接近尾聲,而慕梨的手也攥得越來越緊。
「接下來這件壓軸拍品可謂是經歷輝煌。」
「它最先是已故慕蘇雅女士的祖產,後又作為定親信物給了我們今天的主辦方遲家,儘管後來慕女士取消婚約,遲承遲先生也未曾歸還。」
「並且六年前的一場拍賣會上,遲先生將它拿出來競賣。」
「最後以一億兩千萬的高價被他的堂弟,也就是現在的遲氏ceo遲總拍得。」
「這枚鑑證了兩家過往,意義非凡的手鐲,在座的各位可要抓住機會。」
「它,是飽含故事的。」
競拍師遙遙地指點著透明水晶櫃裡那枚翡翠鑲金玉的手鐲,聲音跌宕起伏,聽的下方的人心裡一陣翻湧,都忍不住看向最前面的遲家。
看來遲慕兩家的糾葛絕不止一樁退婚這麼簡單。
一句「遲承遲先生不曾退還手鐲,還將它拿出競賣」就已經可以讓所有人浮想紛紛。
若是真的情深,又為何要將它拿出拍賣,當時那場拍賣會一定更加精彩。
在座的都是頗有社會名望的人,所以對於曾拍出過一億兩千萬,如今起價只有一千萬的拍品,也是紛紛舉牌。
畢竟透過這枚鐲子與遲家搭上關係,穩賺不賠。
而慕梨攥緊號碼牌,纖細的指尖甚至繃得有幾分顫抖,紅唇輕咬,她只最開始看了一眼鐲子,而後便一直垂著眼簾,望著面前空了的蛋糕盤。
「兩千一百萬。」
就在舉牌的手越來越少,喧鬧的大廳漸漸安靜下來時,一號桌坐著的遲承無視身邊妻子兇狠的目光,施施然舉起牌。
「當初我辦的拍賣會和今天這場一樣,目的是做慈善。」
「可惜過世的季董事長沒能積下這份善緣,現在以我們遲家的名義鋪的山路都已經通車了,不知道慕小姐今天能不能爽氣點,完成你爸爸的遺願?」
將手中話筒遞給禮賓小姐,遲承抬首示意她遞給2號桌的慕梨,而他的眸光也是寸步不離,晦暗不明地纏縛在慕梨身上。
「不能。」
「慈善是自願,而不是用一味抬價的方式逼迫。」
「我的父親沒有遺願,只有悔恨。」
「他一生都為錢財所累,又怎麼可能還有這份執念。」
沒有去碰遲承拿過的話筒,慕梨優雅地起身就著禮儀小姐的手說了一段話,自始至終都沒看遲家人。
這場戲由誰開始那就由誰結束,她無意捲入。
重演一出可恥又無聊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