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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自己在這家店登記過,被他們記下了生日?江月接過那精緻的蛋糕盒子,發現是巧克力榛子味,心底稍暖。
雖然她自己就是糕點師,但她總想著省錢,平時輕易是不會吃蛋糕的,何況還是她最喜歡的榛子味。
「多謝。」江月被周家弄得糟透了的心情,至此總算好了些。
星期天下午,江月獨自走進地鐵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前兩天她打電話到周家去,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再上門去做家教。接電話的是周先生,挽留了一通,見沒有效果,又提出當面把前一個月的酬金交給她。
江月手頭正緊,沒有白白浪費酬金的道理,只是她不想再去周家,也不想再見周先生。
最後還是周明生承諾,讓周太太和她在地鐵站附近的咖啡店見一面,她這才同意。
走進咖啡廳,視線逡巡一週,沒有發現周太太的身影。她剛想找個位置先坐下來,卻見角落裡一個人快步走了過來,是周明生。
「抱歉抱歉,我太太臨時有事,就把這樁事交給我了。」他一笑,就露出焦黃崎嶇的兩排牙齒。
江月有點意外,但也不至於轉身就走,還維持著面上的禮數,「既然那天已經在電話裡講過了,那就不用多說一遍了,周先生,你看呢?」
「那是那是。」周明生笑著點頭,眼珠子跟黏在她身上似的,視線半點也挪不開。
他取出一個信封,推到江月身前,「這是江小姐的工資,真是辛苦江小姐了,兩個小孩這麼討厭……」
江月剛要伸手去拿,他卻又把信封往後收了收,「江小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你每個月工資多少?」
「勉強夠用。」江月強忍著把手邊包包砸在他那大腦袋上的衝動。
「是這樣的,江小姐一個人在紐約住著,女孩子家家的,多辛苦啊,不如這樣,我每個月給江小姐三千塊錢……」
剩下的汙言穢語戛然而止,因為她已經把一杯滾燙的咖啡潑到周明生臉上。
她也不要那點工資了,提著包就往外而去。
「他媽的!」周明生被燙得齜牙咧嘴,抹了一把臉上的咖啡,跟著她沖了出去。
江月正氣沖沖往外走,忽聽身後傳來聲音,她沒想到周明生居然還有膽子敢追上來。
「給臉不要臉,老子一根手指就按死你!」
「啪」的一聲,江月今天換了一個新的硬質皮包,底部四個角鑲嵌有金屬底座,此時全被她砸在周明生腦袋上。
她下力氣狠狠砸了好幾下,砸得周明生連連抱頭「唉喲」。她看不得這人猥瑣醃臢的樣子,最後狠狠踢他一腳,這才跑遠了。
她緊緊捏住包帶,走得飛快。臉上看著平靜,其實心口狂跳,直到坐上一輛路邊的計程車,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在咖啡館對面的二樓,陸照年剛視察完公司旗下即將開業的商場,就看見了剛才那一幕。
其實早在江月進咖啡館時他就注意到了,他輕輕抬起手,示意身邊正在匯報資料的秘書暫停一會兒。
秘書小姐還以為是自己的資料出了錯,正擔驚受怕,卻見總裁走到玻璃窗邊,正往對面看著。
一大群人不明白總裁的意思,也只好跟著停下。
見到江月對面是個男人,他微微皺眉,想起昨晚那個眼生的小女孩,他神色更是難看。
然而下一秒她就潑了那人一頭的咖啡。
那人也算是西裝革履,卻被江小姐這樣對待,他這個看客竟然差點笑出聲。
不過當看到江月匆匆逃走,差點崴了腳時,他眸色微沉。剛想轉身下樓去,又見她已經跳上一輛計程車,轉眼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他把情緒收斂下去,揮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