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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他緩緩站了起來。

握了握手，感受著重新擁有一個實體的充實感。

給予他那具身體的男人似乎對他已經失了興趣，「再見了，小惡鬼。」男人轉身便要離開。

剛剛擁有新身體的鬼卻叫住了他。

「多謝先生，」鬼歪了歪頭，所使用的那具青年的身體顯現出些許可愛，卻有些虛假，「先生也並非普通人呢。」

男人停住了腳步，側頭看過去。被兜帽遮掩的面容詭異的露出些許兇光。

「先生，」青年笑眯眯的，笑容背後卻是屬於厲鬼的兇戾，「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男人冷哼了一聲，並未作答。

「不知還能否見到先生。」青年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加大，「先生神通廣大，也許還有好玩的事，需要先生的幫忙。」

男人隨手一揮，一個金色的符紙猛然貼上青年的額頭，隨後燃燒殆盡，青年卻沒有絲毫損傷。

「小惡鬼，」男人轉身離去，「不要太貪婪了。」

留在原地的青年低低的笑了笑，喃喃自語，「不貪婪，怎麼能得到哥哥呢。」

轉過頭看向欄杆，青年一步一步朝天台邊緣走去。

向前跨出一步，緊緊的貼著大樓邊緣的欄杆，身子前傾，俯視著地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緩緩的張開雙手，閉上眼睛，青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思緒紛繁。

果然，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真的。

青年仰起頭，感受著冷冽的風吹刮著自己的這具新的身體，彷彿要將靈魂的溫度也一點點帶走。

屬於顧宸的記憶，屬於司晟的記憶，同時在這具身體裡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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