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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學生的措辭真是溫和得不能再溫和。甚至，那些刻意而為的髒話，在霍星葉眼裡都像月亮山七月盛開的木槿，稚嫩，奶白，帶著不自知的素香。

平板尺寸標準，她翻頁緩慢，偶爾遇到有趣的評論，便截圖發給楚珣。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的。

&ldo;下午我回去看爹媽被跟拍，摔了一個狗仔的手機。&rdo;紀苒柚的敘述很平靜。

霍星葉挑眉：&ldo;所以？&rdo;

&ldo;給他賠了個新的，檢查記憶體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聯絡人，&rdo;電話那頭倏地傳來了一聲低淺的呻吟，&ldo;輕，啊，輕點&rdo;，&ldo;彭悠月。&rdo;

霍星葉嚇得手抖，平板翻幾次身&ldo;哐當&rdo;砸下床。

她一邊給吃疼瞪她的冬將軍點頭道歉，一邊掛著同款嚴肅臉呵斥對方：&ldo;柚子你特麼節操呢？啪啪啪還要打電話，還能叫得更銷魂嗎‐‐&rdo;

&ldo;啪你妹啊，老子肩周炎犯了在做按摩，&rdo;紀苒柚翻了個白眼，沒好聲沒好氣道，&ldo;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我週一回劇組就直接給解聘書了。&rdo;

&ldo;怪不得，&rdo;霍星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ldo;昨晚有狗仔偷拍我和他，當時我想了半天沒捋明白，你圈知道我確切在南大的都不會賣我，不知道我在南大的也沒法賣……原來是她。&rdo;

紀苒柚問：&ldo;需要我找個理由嗎？&rdo;

&ldo;留著吧，反正已經公關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rdo;霍星葉赤腳踩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ldo;蹬蹬&rdo;聲，&ldo;估摸你昨天說她，她心情不好，哎。&rdo;

按摩師的手法輕重得當，連帶著紀苒柚一聲嗤笑都隨著那節奏發得抑揚頓挫：&ldo;別和我說……你欠她……糙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rdo;

&ldo;我只是懶得管，&rdo;霍星葉把冬將軍搬回客廳的魚缸，手背拍著嘴打哈欠，&ldo;朋友，你聽說過愛情嗎？&rdo;

&ldo;呵，&rdo;紀苒柚滿是不屑，&ldo;我只知道你整個暑假相思成疾人家愛理不理，估計現在也是？&rdo;

現在？

霍星葉舌頭抵住白齒徐徐舔舐，眼波流轉，笑而不語……

夜色沉沉欲墜，螢幕浮光綺麗，殺戮沸反盈天。

吊著一口氣從黃金直接肝到鑽石，一直到凌晨，霍星葉發的微信，楚珣還沒回復。

第二天給他撥電話，他大抵在忙，倉促回了句&ldo;沒注意看&rdo;，便匆匆結束通話。

第三天給他撥電話，霍星葉一邊在冬將軍殼上隨手塗畫，一邊軟軟地和他道：&ldo;中午在噴泉旁邊遇到一個女生要合影，結果我穿著高跟鞋沒站穩，差點掉進了噴泉裡。&rdo;

&ldo;下午吃外賣的時候把電視遙控器砸冬將軍身上了，幸好殼厚，要不然都被砸傻了。&rdo;

以及……

&ldo;你什麼時候回來呀？&rdo;

&ldo;不太清楚，我在忙。&rdo;電話那頭的男人清淡答。

&ldo;好的，你先忙，我睡了麼麼噠。&rdo;

&ldo;嗯&rdo;一聲，結束通話。

霍星葉猜，他可能站在一處露天的地方，月色本就稀薄，風一吹，便散了，只留下涼意穿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