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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燕九嘿嘿的笑著。
這長安的遊俠,誰若沒換過三五個名字,那出門都不好意思見人!
出了燕九的家,張湯想了一下,再轉向朝南,到了另外一個村子裡,找到了與他從小玩到大的商賈田甲。
這田甲是他從小的玩伴,也是他出任公職後一直資助他的金主。
田甲一直都很看好張湯,認為他遲早能封侯拜將,於是早早的下注,不求回報的進行投資,甚至還將自家的親妹妹許給了張湯——自從呂不韋當年幹了那麼漂亮的一票買賣後,但凡有點腦子的商人都開始資助一些有潛力的讀書人、官吏了,並且常常是不求回報,只等將來對方一飛沖天帶自己雞犬升天。
見了田甲,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張湯道:“小子能有今日,全賴兄長一路看顧,如今小子幸得皇子簡拔,出任槐市市令,還請兄長出手,再助我一臂之力,為我參謀、管理槐市大小事務!”
張湯當然不傻,他是學韓非的,不是商人,因此對商業並不懂,若是自以為是,那恐怕就要載一個大跟頭了。
自從秦國崩潰後,法家的人一直都在反思。
反思那麼強大那麼鼎盛那麼團結的秦國為何會忽然一夜崩潰。
反思了這麼多年,法家基本也整理出了一些失敗教訓,首先的第一條,那肯定不是所用策略與法律的問題——若是這樣的話,那麼秦也不可能統一天下了,而是統一天下後,法家的官僚們手伸的太長了,導致出現了外行領導內行的情況,加上趙高李斯的胡作非為,這才讓秦國崩潰!
於是,當今的法家弟子們,不止學習韓非、商君的理論,更有許多人鑽研儒學跟黃老學甚至墨家的典籍,以避免再出現外行領導內行的悲劇。
像是現在的內史晁錯,本身就有著深厚的儒學造詣,什麼《詩經》《洪範》那是張口即來。
張湯雖然現在還比不上晁錯那樣博學,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的長處在於統御和管理,而不是具體的實施,特別是商業上的事情,他可以說一竅不通。
“賢弟能有今日,愚兄也是欣喜的……”田甲卻並未直接答應或者拒絕,而是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起來:“只是,愚兄不知,賢弟何時娶我家細君?”
張湯一聽,頓時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位金主是什麼意思了。
還不是怕他發達了,就罔顧當年的約定了——這年頭髮達之後悔婚或者休妻的事情並不罕見,許多在長安計程車子,一旦獲得了朝廷的任命,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結發之妻,再納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
但張湯卻不是這樣的人,他很重承諾更重感情,於是道:“君子一諾千金,何況終生大事?兄長但請放寬心,明年此時,等父喪之期後,我必風光迎娶兄長家妹!”
“善!”田甲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愚兄便為你奔走罷!”
他又道:“我也不強求我家細君一定要當賢弟的正室,以賢弟今日的身份和日後的前途,娶一商賈之女,也有些不合時宜了,能為一妾就已足夠!”
田甲家族世代經商,自然知道輕重。
若是強行將自己妹妹扶上正室的位置,等著將來張湯發跡之後,恐怕就會起了些心思了。
還不如早早的將話挑明——反正,左右都是聯姻,為妻為妾區別不大。
張湯卻搖頭道:“小弟雖然不才,但重諾重信,這種背信之事,是我所不為的!”
田甲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田甲心裡卻清楚,到了一定的身份地位時,就算張湯想遵守諾言,恐怕也不可得了。
長安的徹侯勳臣們,無論誰看上了張湯,恐怕都會威逼利誘。
反正,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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