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理維繫者與天理維繫者(第3/4 頁)

下破碎，骨骼也被碾成碎末，鮮血從骨骼縫隙間滲透而出。

要似風一般輕盈。

另有兩種影子，兩次人生，兩處夢想，在他的夢想一心中重現，名為魯斯坦的幼狼死在谷底，名為清野風吟的山風熄於海畔，這便是清諾巖的意識空間，那名為‘夢想一心’的世界中，收納的不只是萬民的夢想，還有他自己的夢想。

每一世，每一生，未盡的夢想。

風元素自心中升騰而起，千風回應了他的呼喚。

破碎的骨骼化作了風，沉重的身體化作了風，鮮血同樣化作了風，千風掙脫天空的重壓，向著天穹而上，每一道風都是清諾巖。

當千風匯聚的時候，他終於是來到了天理維繫者的面前。

在寂冷的高空中，他們對視著，在對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神切還藏在刀鞘中，戰鬥到現在，他依舊沒有拔刀。

還沒有到那一刻。

清諾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聽到了空蕩蕩的胸腔中，那如雷鳴般的心跳聲。

他壓低身形，按在刀鞘上，世界萬物都在視野中被剝離褪去，白色的霧氣自牙齒縫隙間傾瀉而出，那雷鳴般的心跳在此時此刻達到了最大。

神切還記得神明鮮血的味道，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歷歷在目！

五百年後，名為清野雷鳴的老人也曾抵達到這個地方，向著神明揮刀。

將一切都壓縮到那個極致，將一切都壓縮到那個瞬間。

‘我心不動，柱國千年’

那個老人化作了零點三秒的雷霆，短暫地掠過了天際，閃爍了整個世界，但清諾巖卻不是化作了須臾的雷霆，他化作了雷海！

一重又一重的雷霆斬在空間之上，每一次碰撞，世界都會明滅一瞬，雷蛇攪動這個世界，空間屏障終於徹底坍塌了，碎成了塊塊碎片，時空的碎片映著清諾巖的面龐。

那雷掠過天理的身軀，淡金色的血液濺在空中，天理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觸覺，那種感覺是如此的奇怪而陌生。

這便是疼痛嗎？

維繫者感受著那份疼痛，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撫上了清諾巖的胸膛。

清諾巖頓住了。

他也感受到了痛楚。

全身都在坍縮，他的心臟在坍縮，他的骨骼在坍縮，他的靈魂依舊在坍縮，隨著空間不斷地坍縮，坍縮到了極致，便相互泯滅。

清野風吟死去了，清野雷鳴死去了，魯斯坦死去了，浮舍也死去了更久遠的記憶，更久遠的夢想也一併埋葬了。

清諾巖咬著牙齒，眸光逐漸失去了色彩。

夢想一心在坍縮。

那草色漫卷的蒼蔚平原正在逐漸枯萎，櫻花也消弭在空間中，絢爛而美麗的黃昏在逐漸墜落，暮色開始降臨，天空裂開一道又一道的裂縫，大地不斷地顫抖著。

可他的心中，還居住著居民。

被詛咒的凱瑞亞人民，他們被汙染的離魂，還居住在夢想一心中，但此時此刻，卻迎來了天罰。死去，消散，消弭，痛苦的哀嚎響徹在清諾巖的心靈深處。

他死死地盯著天理的眼眸，卻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明明近在咫尺，卻再也抵達不了，神切還藏在刀鞘中，但這最後一刀，這積攢了千年的一刀，卻再也沒有機會揮出了。

人類終究是戰勝不了天理。

他的心靈空間還不夠強大。

熒也在他的心中，睡在他心靈深處最柔軟的角落，等待著五百年後的重逢。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清諾巖。

在那棵神櫻樹下。

約定好要再比一場的虎千代，約定好要一起去看花燈的八重神子，約定好要一起飲酒的國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