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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太糟糕了，像是牽線木偶。睡著的前一刻，她這樣告訴自己。

可記憶是這麼容易尋找的嗎?

這&ldo;宅子&rdo;裡的人不會反駁他的話，這屋子裡的一切都正常得找不出絲毫線索，這就是她住過的房子，她能聞到衣櫥裡屬於她的氣息。再看這裡的擺設，無一不合乎她的心意，就連擺在案桌上的一本書，隨手翻開也是她愛看的。

那問題出在哪裡呢?難道真的是她多疑了?

&ldo;我到底是怎麼失憶的?&rdo;她坐在批著摺子的他身邊，拽拽他的衣袖。

揮筆的手一頓，他轉頭道：&ldo;我說過啊，又不記得了?你是摔了一跤把後腦勺磕了，醒來就不認識人了。&rdo;

她摸了摸後腦勺，想像不出這裡曾經受過傷，完全沒有後遺症啊。倒是脖子那裡，她記得那條黑乎乎的印痕。

見她摸脖子，他後頸涼颼颼的：&ldo;你脖子上的傷是不小心纏到帷幔上傷到的。&rdo;

&ldo;我有這麼不小心?&rdo;她疑惑地問道。

他溫柔一笑，低頭吻她的唇角：&ldo;是啊，笨手笨腳，一不留神就會讓人擔心。&rdo;

她&ldo;嘿嘿&rdo;一笑，表面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實心中早已犯了嘀咕，他口中的那個&ldo;她&rdo;似乎不像她，她才沒有這麼笨的，定然是他又誆了他。

她目光遊走，飄在他面前的奏摺上，驚奇地指著上面道：&ldo;咦?黃河又決堤啦?&rdo;

&ldo;是啊。&rdo;他隨口應道。

&ldo;怎麼老是決堤……&rdo;她小聲咕噥，似乎很不滿。

他先是寵溺的笑笑，然後臉色漸僵，擁著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剛剛，她說的是&ldo;又決堤&rdo;……

雖然她此時傻乎乎的，但骨子裡還是記得那些關於過往的細枝末節吧，只是一時間對不上號了而已，可一不留神，往日的習慣便會脫口而出，無處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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