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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過後,岑錦華立即垮了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表明心跡這件事,太難了!便是連最難的劍法都沒這個難練。
她有些挫敗地聳了聳肩,算了,還是繼續練練吧。
然而這個時候,本該在路上的蘇邵,此時卻仍在家中。
他站在書房中,負手立在窗前,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以往不羈的面龐此刻染上了濃厚的愁雲,糾結難受交織在一塊兒,鬍子拉碴,眼底之下泛著青烏之色,顯然已經多日未睡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同爹孃交談的場景,再想起岑錦華,蘇邵生平頭一回察覺到如此挫敗之感,還有無能為力。
只要一想到待會要同岑錦華所說之事,他的心就像被刀扎火燎一般令他痛苦窒息。
彷彿有一種無言的感情要破土而出,卻又被硬生生壓下,讓人悶得難受。
岑錦華仍站在那株大大的柳樹下,默默練習著待會的告白之詞,天上的圓月倒映在一旁的河水中,明亮無比。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還是沒有見到蘇邵的人影,岑錦華不禁變得不滿起來。
蘇邵也真是的,既已應了她的約,怎能不按時赴約,還要她等他這般久,待會他要是來了,她必定二話不說先將他揍一頓再說。
又過了許久,他還是沒有來。
岑錦華已經開始著急了,清冷的眉目之上滿是焦慮之色,心中不禁暗暗猜測,他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這個想法一浮現,她便嚇得心臟狂跳了一下。
可是,不應該這樣才對啊。
以往只要他同她有約,他總會提前到,倘若有事耽擱來不了,也會差人同她說一聲,從沒讓她等這麼久。
今天這是怎麼了?
岑錦華又想起這段日子他對她的疏離冷漠,心中愈發慌亂,連手也開始忍不住輕顫起來。
心中有一股悶悶的,苦澀之感,彷彿待會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
岑錦華焦慮又慌張,卻也摻雜了期待在其中,咬了咬牙,而後目不轉睛地盯著蘇邵來的方向。
不行,她要等他!等到他來為止。
梅院中,岑錦年正同裴舟待在書房裡頭,坐在臨窗的軟塌上,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詩集。
方才翻閱了一會兒那副王學林的書法真跡,兩相對比,岑錦年愈發覺得自己在書法上仍未有造詣,所學甚淺,還應加倍努力。
在裴舟的案上練了許久的字,她就開始犯困了,如今已然戌時末,按照以往來說,這個點她已經歇下了,只是因為如今要等岑錦華,她才在這邊等著。
也不知她阿姐的表白成功沒有,這也應該快回來了吧。
還是說表白成功,兩個人已經在卿卿我我,捨不得回來了?
岑錦年禁不住睏意,不禁打了個哈欠,一雙杏眼也氳起了淚光。
無奈,為了阻擋睏意,她又喝了一大杯茶。
坐在書案後的裴舟見狀,不禁說道:「困了便回去歇著吧,若當真捨不得你手上這般詩集,你拿回去便是。」
岑錦年:詩集什麼的倒也不必。
隨即搖了搖頭,朝他笑了笑:「這不是中秋佳節,怕你一個人孤獨,便想著在這多陪你一會嘛!」
話落,她突然癟了癟嘴,控訴般望著他:「我這一片好心,你怎麼能趕我走呢?」
裴舟卻是不為所動,目光溫和地朝她回望過去,「少來!你分明是別有它意,才想賴在我這不走,要按照你的性子,若是困了鐵定二話不說便走了,哪還會在這跟我耗。」
見被戳穿,岑錦年也不覺尷尬,討好地朝他笑了笑,便沒在說什麼,反正他也不可能趕她走。
見她不應,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