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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已是岑錦年齋戒沐浴的第三日了,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
她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已經變得十分熟悉的面容, 一想到明日的封后大典,總覺得有種不實感。
秋芙站在她身後, 替她擦著半乾的頭髮,眉梢上揚, 臉上是難掩的笑意。
她看著神色怔怔的岑錦年, 不禁笑道:「主子,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了, 今後,您總算可以享福了。」
享福?岑錦年怔怔想到,享不享福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 只要明日封后大典一成,她就可以回家了,她就可以,遠離這個傷心地。
岑錦年雖沒有言語,但並不妨礙秋芙絮絮叨叨地同她說話。
「奴婢自小陪您長大,您入宮, 奴婢也跟著入宮,這麼多年來,您的不易奴婢也看在眼裡,主子您能走到今日,屬實不易。」
說著說著,秋芙心裡頭便不禁湧上一股心酸,就連眼眶也止不住開始泛紅,聲音也帶了點顫音。
岑錦年察覺到身後的秋芙情緒有些低落,不禁溫柔地彎了彎唇,將她的手握住,安慰道:「好好地,哭什麼呢?」
秋芙的手被她握住,綿軟的觸感立即傳來,她哽了哽,說道:「奴婢只是心疼您罷了。」
岑錦年彎了彎眼睫,心知秋芙是個忠心為主、溫善純厚的好姑娘,想起明日她便要離去,唯恐她一個想不開便要隨了她去,思及此,臉上笑意又不禁減了幾分。
想了想,溫聲道:「秋芙,你知曉的,我的身體,恐怕活不長,若我不在了,你便再尋個主子,好好活著。」
秋芙見她說起這些,臉上立即浮現震驚之色,「呸呸呸,大好的日子,主子說這些晦氣話做什麼?主子福澤深厚,便是秋芙去了,主子也會活得好好的。」
「你不用這般緊張,我就是說說罷了。」
「說說也不行。」秋芙蹙了蹙眉,聲音顫顫,面上仍舊掛著震驚和慌張之色。
岑錦年輕聲笑了笑,隨即斂了斂眉,語重心長道:「人活一世,不容易,不管怎樣,總該好好活著的。」
秋芙見她這般,心中便覺反常,總覺得好似要發生些什麼,總有一股不安之感,可她又分不清這股不安從何而來。
「主子可是在擔憂自己的身子?」秋芙轉了轉眼珠,問道。
岑錦年笑了笑,不語。
「其實,皇上為了您勞心勞力,遍尋名醫,如今主子的身子也有了幾分起色,主子倒也不必過分擔憂。」
秋芙見她沉默,便以為自己猜對了,心中劃過一抹瞭然,隨即突然跪了下來,垂首道:「有些話藏在奴婢心裡許久,只是奴婢不敢說,如今主子既已提起這些,奴婢斟酌許久,還請主子寬恕奴婢,聽奴婢一言。」
「你說吧,無礙。」
秋芙深吸了口氣,垂了垂眸,鄭重道:「奴婢雖不明白皇上和主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主子才會這般不待見皇上,可這麼長時間以來,整個明福宮上下皆將皇上待主子的好看在眼裡,皇上待主子可謂一心一意,生怕主子有半點閃失。
如今武家全部被連根拔除,原先最為難主子的武太妃和黛貴妃也已不在,主子如今也是這後宮之主了,何妨不看開一些,畢竟皇上終究是皇上。」
聽著她這話裡話外皆是為裴舟所言,岑錦年倒也沒有惱怒,畢竟他們之間的事秋芙也不清楚,說來說去,她也只是怕她性子太強,又擔憂裴舟終有一日會厭倦了她,到時她只能落個不好罷了。
「你起來吧。」岑錦年悠悠嘆了口氣。「主子。」秋芙抬眸看著她,目光有些閃爍。
「你說的,我心裡都有數,我不怪你。」
秋芙見狀,便起了身,只是心中仍有憂慮。
岑錦